灭了所有灯光的中宫显得黑乎乎的,一切的华贵都在夜里消失不见。
“侍女”低着头,从皇后宫里出来,果然外面已经没有别的侍女,空无一人。
她站了一会儿,便转身正大光明走了,挑着熟悉的路往大皇子院子里走。
从皇后入宫以来,这宫里的每一个院子,每一处角落,她都烂熟于心,早就知道那些不为人知的小道如何去走,更清楚怎么才能隐蔽又迅速地来到大皇子院落。
大皇子平日就不喜欢有人守着他,今夜院子里也是照样没人。
但他格外敏锐,听到院子里轻微的响动后,他立刻沉声:“谁?”
“我。”
“母亲?”大皇子讶异极了,小心打开门,见果然是皇后。
不过皇后此刻竟然穿着宫女的服装,头发也草草扎了个简单的宫女发髻。
他便立刻知道母亲是乔装打扮来的,于是让开门,“快进来。”
皇后进去,大皇子把门关上,直接道;“我这里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皇后赞赏地看了大皇子一眼,三言两语把江老夫人的提醒和自己的猜测说了。
大皇子顿住:“母亲的意思是……静妃竟然打算拿您未出嫁之前的事情来大做文章,好叫父皇怀疑你我,靠这个扳倒我们?”
这倒是有些棘手,大皇子也皱起了眉头。
毕竟这天启国,只要是个人,都知道皇帝多疑的德行。
他不仅仅多疑,他还不能忍受一星半点的背叛。
若是皇帝当真怀疑起了他们母子两个,就算不是真的,皇帝也不敢相信他们了。
更不要说给他储君之位。
皇后冷声道;“不过不知何故,静妃到如今还未曾发难……”
大皇子却心如明镜,“立储还在十五。尚且有小半个月,静妃不见得能耐得住性子……母妃,将江老夫人那几句话念给我听。”
皇后说了,大皇子自己又走来走去,自言自语说了几遍。
“谢公公?……谢公公?”
皇后紧张道:“莫非,谢公公也参与其中?”
和皇后还不知道谢公公心思不同。
大皇子却早就对谢公公存有杀心。因为他从宇文晏那里知道谢公公已经和静妃合谋,那么那日所谓的其他宫人捡到皇后身上掉落的木牌……
大皇子冷笑:“根本就是谢公公自导自演!”
皇后大惊,“可、可谢公公最为忠心,这么多对皇帝无益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忠心?”大皇子冷笑一声,“母亲,您是当局者迷了,这皇宫里,何来忠心?”
皇后的震惊神色慢慢回落,良久她道:“也是。”
“静妃不是个耐得住的个性……儿子听闻她频繁出入冷宫呢,您猜她要报复,当真能忍得住?”
皇后道:“出入冷宫的事情本宫知晓,如今已经派人守住冷宫不叫她残害后妃了。按照静妃的性子,的确是不太可能沉得住气的。”
“所以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谢公公与她早就合谋,并且这一切都是谢公公在幕后推动,却不叫她在这个时候动手……为什么?”大皇子沉思,而后道:“我想他目的只有一个,十五我立储做太子之后,再收网,届时我已经是太子,皇帝再如何震怒,也不能短短时间内出尔反尔,给天下人笑话看,母亲您说,什么时候杀人最痛?”
皇后慢慢道:“……当他知道自己安全的时候。”
“正是如此啊……谢公公还要故意拖到皇帝相信我们之后,再收起这张大网,给皇帝会心一击,把皇宫这些势力搅成一滩烂泥……您说说看,谢公公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这样恨皇帝?”
皇后忽然想起来一些事情。
“我昔日在东林,谢家倒是的确发生过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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