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时间的界限也变得模糊起来。
他们眼前刹那间出现了一些光怪陆离的场景,陌生的画面、陌生的场景、陌生的人物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最终固定为无法停歇的斗转星移。
日月在变换,光影在交替。
太阳以人类肉眼可见的速度重复着东升西落的过程,他们像身处一块小小的舞台上,有外人在那拨动着天幕,让日期向前推进。
为什么说日期是向前走了?因为他们目睹着院子一角的柿子树走向成熟,渐凉的天气也让他们身上的夏日衣物不合时宜起来。
“这里是梦。”高天逸喃喃着,“所以发生什么都是可能的。”
现在……是场景要发生变化了吗?
说起来,他们在梦中已经过了多久了?
梦模糊了时间的概念,加之少年人在湖边经历的一切,他算不清楚了。
“快看。”祁竹月忽然指着院子外说道,她手指的角度很高,几乎是朝着天空的方向。
……是水……也是山洪。
浑浊还泛黄的山洪汹涌地从村子高处涌了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照他们仍待在院子里的地理位置,根本无处可逃。
梦也没有让他们逃。
门重新与空间焊在了一起,要跑只能翻墙。
但跑出去呢?以这个山洪泄下的速度,他们根本避无可避。
几个呼吸间的犹豫,水流就冲了下来。
或许是梦更不讲逻辑的缘故,山洪激起两层楼高的浪再直直拍下,水流带来的压力将底下的人裹挟着冲入了突然出现的漩涡中。
来不及抓住什么固定物,抓住了其实也没有用,水流的冲力很快把院墙搅得一塌糊涂。
略熟悉的口鼻淹入水及窒息感传来,少年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身边的两个成年人,他只来得及做这一步。
然后高天逸在头晕目眩中张开嘴,呛入了液体也不管,就这么一字一顿地张张合合,默念完了几个简短的词句。
在没有念出的词句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那一刻,少年人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踹了出去。
溺水的悬浮感不再,四肢重新与地面接触。
未成年人猛然翻身坐起,被子从身上滑落。
他手抓着胸口急促呼吸着,眼前的世界逐渐清晰,是他睡前所处的环境。
“你醒了。”
听起来有那么点幽怨且难受的男声从一旁传来,高天逸扭头一看,一张宿醉后看着面色很差的脸映入眼帘。
夏成荫蹲在那,一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手拿着手机。
他给高天逸展示了一下时间,现在是早上五点钟多,天刚蒙蒙亮。
光从飘起的窗帘间露了点进来,夏成荫揉着脑袋去将窗帘拉开,让房间里更加亮堂。
“我喊不醒伱。”寸头警员说道,“不管怎么推我都推不醒你,我猜你遇到了什么情况。”
“是……”少年人吞吐着应了一声,他的思绪还没完全回归现实,“我……不,是我们遇上了……”
“你们?”夏成荫反问了一句,“我也才刚醒,见推不醒你就等了会……还有谁?白僳、祁竹月、唐诺?”
三个人名一报,高天逸应和了后面两个。
听了回答,夏成荫觉得自己的脑袋不止因为宿醉而疼了,他搭住高天逸的肩膀,将人转了个向。
“看。”成年人说,“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高天逸抬起头,顺着夏成荫所指看了过去。
没几秒钟,他重新转回去:“白僳呢?”他们屋子里还有这么大个人呢?
先不说屋里失踪的黑发青年去了哪里,另一间房间里从梦中惊醒的二人已经调整过来,他们一合计,决定先去隔壁找人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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