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接通的是海水。”
“……哈?”
三方的眼神相对,除了白僳那双平淡的眼睛外,唐诺和祁竹月无疑都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海水。
白僳还确认了一下,中年女性就说那些水管通入了海中。
你要说饲养海鱼,人类还能编一编,找一些勉强能信的科学手段来解释这鱼是怎么运上来的,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可海水……先不说这山村的海拔,就说那些管道破旧的程度,撑死在山中溪水中汲取一些液体,要跨越数百米的横沟……说白了太残破了。
人类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们离开温建元的家时有稍稍拐过弯,去房屋后面看了一眼,确实有不怎么起眼的管道没入了草皮中,被植被遮掩着。
白天没看到,可能是他们忽略了。
“那……姑且算是海水和活着的深海鱼吧……”唐诺按着额头,放弃思考道,“这些问题明天再说,当务之急是——”
他引领着其他人的目光朝前看,前面一大一小两个人毫无形象地蹲坐在地上,一副摆烂的姿态。
白僳:“……夏警官的酒量不好吗?”
唐诺:“其实挺好的,但也架不住今天这样猛喝,能到现在才撒酒疯已经是天赋异禀了。”
祁竹月:“我觉得我们还是搭把手吧……小高道长快被压晕过去了。”
经由实在看不下去的祁竹月的提醒,两名男性终于走上了前,一人一个把地上的人拉了起来。
夏成荫已经醉得半睡半醒,全靠着自身的条件反射在那活动,白僳走过去的时候差点被他打到,而换了唐诺后则没有什么反应。
对此,唐诺推了推眼镜说:“应该是他对你的气息还不熟悉。”
白僳看了看自己差点被打到的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他去提夏成荫是考虑了一下人类的臂力,既然人类不领情,他也就退到了一边,提着人类小鬼还挺省力的。
在全心全意搬运醉鬼的情况下,他们最终是踩着月光,伴着时不时响起的偏远犬吠与虫鸣声中回到了住的地方。
先是把醉鬼撂进去灌下解酒药等人清醒,再是把藏在衣服里带回来的一些样品拿出来去化验。
最后,只剩下无所事事的白僳和祁竹月站在一块。
也不能说完全没事,按照人类的计划,他们是打算回来后给吃下整桌全鱼宴的白僳做个简易的检查的。
即使当事人说没关系,但检查还是必要的。
这个工作就落到了没有其他事情的祁竹月身上。
人类女性一听就在内心戴上了痛苦面具,整个人的情绪表现出来便是——你不如杀了我。
白僳感到身边太安静了,抬起眼,看向身旁一脸“平静”杵在那的祁竹月。
“不是要检查。”他问道,“用看的就可以了吗?”
“啊……啊,稍等。”祁竹月憋出一句。
她返回屋中的包中摸出了采血的道具,他们特殊部门的包就是这样,某种程度上也能算是个百宝袋了,当然,还到达不了哆啦○梦的程度。
她一进一出很快,出来时,黑发青年正站在月光下。
被云层遮了许久的月亮终于露了出来,清冷的光线洒在人的身上晕出几圈迷醉的白光。
仿佛是祁竹月的错觉,她好似被月光迷了眼,她怎么会在人的脸上看到鱼一样开合的鳃呢……嗯?
等祁竹月回过神,她已经跨越了两米的间隔,手摸到了白僳的脸上。
入手的触感冰冰凉凉,没有所谓的鳃的构造,只有一片光滑的皮肤。
只是……人类的体温真的会这么冷吗?
“怎么了?”白僳问道。
他平淡的眼睛看向比他低矮了半个头的人类女性,对方正呆呆傻傻地望着他,手还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