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们资料是看了,但没到通篇背诵的地步。
现场查资料的结果就是西装男差点挨了同伴的枪子。
不知道哪里飞过来的,开枪的同伴只来得及说一声抱歉就匆匆跑走,留下西装男在遮蔽物后怀疑人生。
他今天的运气是不是有点太差了?
开车来的路上遇见了莫名上车的灵异,到达汽修厂后追不上人不说,还三番五次差点被绊倒。
唯一一次开枪想清理掉挡路的障碍物,也差点被弹射的碎块蹦到脖子,之后被爆炸波及,现在距离被同伴命中仅一步之遥。
这么看下来,他那几个同事的运气也不怎么好。
西装男从资料上抽身,看向战圈中央。
眯眯眼的队长给枪换了子弹,无法靠蛮力制伏他们便想采取其他方法,现在眯眯眼就依靠着其他人的掩护,抬起了枪口。
按照他们之前几个来回的缠斗,高个青年的战斗风格偏向于直来直去,没有多少花花肠子,仗着自身恢复能力好,有一些躲得掉的攻击也是硬抗的。
只要在下一次受伤前,伤口能够愈合就好。
那么他们同样只要在高个青年反应过来前,把他迷晕过去就好,只要子弹不落空,这点能够迷醉大象的剂量——打空了。
有一枪打空了。
子弹在空中意外撞到了一块恰好在前一次交手中飞起的金属片,弹道被改变了,自然就被躲了过去。
其余的子弹是命中了,麻醉也打了进去,但高个青年的抗药性一如特殊部门预料的一样好,少了一枪,人没能彻底晕死过去。
自觉特殊部门的人做了什么,高个青年干脆利落地用短刀给了自己一刀。
——要去找搭档。
魔怔般地在脑海中回放着这个念头,高个青年在意识到自己脚步酸软后,第一时间朝一旁突进。
他冲到了墙边,因麻醉而终于显得迷蒙的灰眸搭着不再标准如同机械刻下的唇瓣弧度。
可能经过了几秒钟的犹豫,高个青年破墙而走,毫不恋战。
特殊部门的小队只能兵分两路,一路追了上去,还有一路继续在汽修厂深入。
以上,所有争斗,白僳都不知情。
也不能说完全不知情吧,白僳能听到后方一阵接一阵打斗的声音,但那和眼里只剩下夜宵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了,是夜宵的时间。
那个披着生病员工外皮的生物绕到楼梯后面走了,穿过与高个青年相见的走廊,来到一块空着的平地上。
说是平地,实际上地面上还是有这么一点翘起的不平整的地方的,能很轻易地看出那里有个通往地下的通道。
黑发青年往那一顿,伸手一掀。
远处是枪响,而他干脆地往里一跳。
通道是有楼梯的,但在白僳的不走寻常路下,被直接跃到了地底。
歪七扭八的走廊没对白僳造成什么干扰,只让人产生了一瞬“这地下还挺大”的感想。
人类特殊部门知道地底被挖成这样吗?今天之前应该是不知道的。
顺着气味来的方向,白僳不多时便追上了自己的目标,半遮着的门被轻轻一推,朝里打开。
门内手术间模样的房间内,两张一模一样的人脸彼此相对。
一个神色慌张地躺在手术台上被捆得牢牢的不能动弹,另一个站在手术台边,伸手拽着绑带,似乎打算把床上的“自己”拆下来。
它只朝白僳瞥了眼便转回脑袋继续努力去了,绑带扯了两下没扯完,人影手伸的方向一转,摸向了手术台的底部,颇有一副直接扛着台子,连人带器具一起搬走的架势。
白僳大概知道它这时进行到哪一步了。
二重身互换的那一步,如果今天晚上汽修厂没这么多人的话,说不定这一环节会挺顺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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