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模样,丝毫没有畏惧。
而且,他看人的眼神,绝不会高看别人一分,也不会随意低看别人一眼。这种人……多少有些离经叛道,所以你如果要与他往来,最好是顺着,千万别逆着,否则只会自找麻烦。”
少女还是不以为然,心想不过就是一个泥腿子,哪有父王说的那么厉害。
……
天玄阁,刑罚堂内。
里面由黑白两色构成,绝无三色,庄严肃穆。
此时,那位刑律老师,学宫的二把手,正坐在一张方方正正的椅子上,前面是一张方方正正的桌子。线条笔直,板板正正。
桌子和椅子颜色从中分开,一半全黑,一半全白,黑白分明。
歌桡坐在上面,用凌厉的眼神扫视着室内站立的三人,神情严肃。
郑玉与祁彤都低着头,身子轻微颤抖,知道来了这里,多半没有好下场。他们已经在学宫生活了一年,清楚地明白眼前这位的可怕。
只有一旁的李静安,还双手抱着后脑勺,身子略微后仰,望着头顶黑白分明的天花板发呆,好像完全不关他的事。
歌桡威严的嗓音响起,带着一丝震慑之力,“我再问一遍,你们为何在报到处私斗?”
郑玉拱了拱手,颤声道:“因为……因为他目无尊长。”
歌桡问道:“他怎么目无尊长了?”
郑玉道:“这个……这个……”
歌桡眼睛一瞪,“说!”
郑玉只好道:“他骂我们欺贫重富,还在报到的时候,随手把录取文函扔到我们面前,态度倨傲,还有……”
李静安忽然叹了一口气,“真是够麻烦的,罗里吧嗦说不清楚。”
郑玉转头,怒目而视。
歌桡也眯了眯眼,目光看向他,“那你说?”
李静安挪开看向天花板的眼睛,转而看向歌桡,然后不急不缓地把整个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事情就是这样咯。”
歌桡看向郑玉,“是他说的这样吗?”
郑玉苦着脸,“这……”
“我问你是不是这样?”歌桡一拍桌子,砰,吓了郑玉一跳。
“是是是。”郑玉连连点头。
歌桡冷哼一声,又看向边上站着总有些腻歪的祁彤,问道:“是他说的这样?”
祁彤连忙站直身子,不敢是扭动,“是!”
歌桡眯起了眼睛,“这么说,是你们无礼在先,他冒犯在后了。”
郑玉张了张嘴,但终究没说什么,祁彤也不敢多话。
只有李静安放下了抱着后脑勺的双手,惊诧地看向歌桡。
歌桡注意到他的眼神,问道:“有什么不对?”
李静安道:“你说的话对了前一句,错了后一句。”
一听这话,郑玉和祁彤同时惊疑地看向这位,眼睛瞪大。
边上分站两列的刑罚堂学生也是一脸吃惊模样望着李静安,一个学生更是站出来说道:“放肆!无知小子,竟敢说老师的不是。”
李静安看了那学生一眼,问道:“老师是不是人?”
那学生道:“自然是。”
李静安又问道:“那老师是不是圣人?”
那学生迟疑,不知该如何作答。
李静安笑了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那学生紧绷着腮帮子,但终究也没再说出什么来。
歌桡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又看向李静安问道:“你说我后一句错了,我哪里错了?”
李静安说道:“你说他无礼在先,我冒犯在后,后一句说错了,应该是我无奈反击在后。我没有冒犯,所以我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