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有那喝醉了酒不懂事的混账闹事。难道事事都要告到娘娘身前来,由娘娘亲自处置吗?”
薛清茵实在有些倦怠,忍不住托腮笑道:“你便够凶了?”
贺钧廷默不作声地抽走了薛清茵的手,转而将自己的手垫在了她的脑袋旁,好叫她倚靠住。
薛清茵紧跟着道:“哦,也是。先前你得罪我,不也正是因为你不畏权贵吗?”
孔群的脑袋顿时埋得更低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陛下以为呢?”薛清茵懒声问。
孔群额上渗出汗水,心高高悬起。
他没想过皇后
会带着皇帝一起来。在此之前,他并未见过皇帝,只听闻其威名。
这位若是不允……
“嗯,可。”贺钧廷言简意赅。
孔群那口气还没攒够,就猝不及防地释放了出来。
他连忙跪地重重磕了两个头:“定不负娘娘和陛下期望!”
他小人之心了!
宣王为何能继位,为何部下甘愿同他出生入死。他必是疑人不用,也不以私情主宰行事。
“去将几个管事叫来吧。”薛清茵道。
孔群起身要去,甚至已经想好一会儿怎么在他们跟前立起威严来……
“不是对你说的。”薛清茵打断了他的动作。
随即有个内侍出去了。
孔群明白过来,这样才是“立威”最便捷亦最有用的法子。
于她来说,不过举手而为之。
这便是上位者与低位者的差异了。
孔群没觉得如何沮丧,只想着应当要付出更多,才能做得更好。
没一会儿,几个管事都到了。WWw.GóΠъ.oяG
因庄子愈发大了,管事都不止一个。管后厨的,管马场的,管前厅的……各个分工明确。
如今他们便都归属到了孔群手下。
因是内侍将他们唤来见的人,这般架势,他们哪有不服之意?
“你们自个儿说着话吧。来个人引路,我与陛下要上后山散散步。”薛清茵起身。
这也叫几个管事松了口气。
陛下在这里,他们真是连头都不敢抬。
他们这一走,孔群也就定了定心,认真同几个管事聊起庄子里的事。
这厢薛清茵坐马车上了山,途中经过花丛的时候。
“停下。”贺钧廷突兀地出声。
“嗯?”薛清茵扭头看他。心里暗暗嘀咕着瞧着好像……不大高兴啊?
却见贺钧廷卷起帘子,伸手轻取。
再收回来时,掌中躺着一朵山茶花。
他屈指弹去面上两只细小的昆虫,方才塞入薛清茵手中:“茵茵曾赠我,今日我赠茵茵。”
薛清茵顿觉羞愧啊。
她都给忘了!
他还记着!
不过一朵花……她那时是随手摘的,他却是正儿八经特地摘的。
薛清茵不由冲他嫣然一笑:“替我戴起来吧。”
“嗯。”贺钧廷应着声,一手按住她的后颈,一手为她簪花。
山茶花白,却更衬得她艳。
花枝入发间,贺钧廷顺势俯身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从前是如何揉皱了那花的,如今便是如何揉得她的口脂晕了色。
薛清茵有些喘不过气,揪住他的袖口,整个人都倚倒在他怀中。
他在她耳边哑声道:“有些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