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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你在干嘛?”
“没、没什么,就是透透气。”
不止卡雅尴尬,裴仁礼也觉得尴尬,另外,如果直接问她刚才的动作有什么意义,总觉得会挨打……
于是他干脆就没提这茬,视线一扫,注意到卡雅的腰上有挂着两个用白色丝带编织成的小花。
圣白节不仅是狂欢节,同时也是怀念逝者的节日,有点类似于清明。
狂欢过节的同时,当地人会在身上穿戴白色的装饰,每一件都代表一位逝者,而且只有跟自己关系亲密的逝者才会有这个待遇。
可能很想转移一下话题,卡雅同样上下打量了一眼裴仁礼,用略带羡慕的口吻说:
“你很幸运,看你还是受过良好的教育,为什么要当冒险者?”
这话听起来有些没头没脑,其实是因为卡雅看到裴仁礼没有佩戴白色的装饰物,这就代表与他亲近的人都还活着。
魔法世界的危险不仅限于怪物,医疗卫生条件的落后让生病成了一件大事,就算有牧师可以用不科学的方式治疗,但牧师正常来说也是收费的。
在加上战乱、瘟疫、各种天灾,再怎么强大的国度,死亡也变得稀松平常,待会儿看看其他人就知道了,大多数人身上都会有一两个,完全没有任何白色装饰的反而是少数。
且不说裴仁礼还没有养成当地的很多习惯,他也确实没啥可纪念的。
父母健在,干爹干妈健在,爷爷奶奶身体健康,干爷爷干奶奶也身体健康,甚至健康到恨不得力能扛鼎……
不过,为什么要当冒险者这个话题,就不能跟卡雅明说了。
于是裴仁礼用斗篷垫着坐在草地上,又拍了拍自己旁边:
“看你有点想谈谈的意思,我刚好也有点时间,坐下聊聊吗?”
裴仁礼很懂得察言观色,再说卡雅属于心理藏不住事儿的那种人,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稍稍挣扎了一下,卡雅也坐在裴仁礼旁边。
两人盯着远在天边的落日,感觉她还是有点犹豫,裴仁礼说:
“大过节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卡雅气恼的轻锤了一下裴仁礼,不过脸上的表情好了很多,甚至还露出了笑容。
但此时,最后一抹余晖沉入城墙之下,像是躲起来了一样钻进更远处的大树海,光线的敏感变化似乎带走了刚刚的好心情,卡雅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
“有些事我不能说,很多人可能会因此倒霉的。”
裴仁礼挪挪屁股,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那就聊你能说的。”
沉默突然降临在了两人之间,足足过了好几秒,卡雅才干涩的说道:
“我没有被诅咒。”
她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再徒劳的强调。
“你应该从盖瑞那边知道过一些我的事情了吧,不过盖瑞肯定说牧师也检查不出来诅咒的原因,实际上不是检查不出来,而是根本没有。”
盖瑞和卡雅是同乡,区别在于卡雅是边境领主家的贵族小姐,盖瑞则是当地豪商家的小儿子,尽管他的性格看不出来,但他确实属于典型的富二代。
其实看看盖瑞整天穿的那套全身板甲就知道他家那是相当有钱,金属盔甲本就很昂贵,全身板甲更是盔甲中最贵的那种,视做工和材料很可能比魔法物品还要贵得多。
所以整个学校里最不缺钱的就是他了。
先不说盖瑞的事情,卡雅身上根本没有诅咒,诅咒一说完全是谣言这点裴仁礼在入学当天就知道了,不过卡雅显然不清楚这点,所以才跟裴仁礼特意强调自己没有被诅咒。
“我听盖瑞说起过一次马车事故。”
“对,确实有那次事故。”
感觉这件事里似乎还有什么隐情,卡雅在说‘事故’的时候,居然有点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