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长何出此言?”
“不知道陆会长是否听说过我们处座所讲的三字经?”
陆德生微微一怔,恍然道:“哎呦,瞧我这老糊涂,竟是把这个茬儿给忘记了,怪我,怪我!”
原来,处座深知权力越大,越容易产生腐化现象。
为此,开始在特务处内部进行整肃工作,对手下特工们大讲他的“官”、“管”、“棺”的三字经,即对特务统治的手法:先是给“官”做,但如果特务们贪赃枉法、不负责任,则加竹为“管”,如还不能达到目的,则添木为“棺”。
虽然特务处的内部贪腐成风,可茅站长并不好此道,起码在这些外人面前,他不想被人当作认为是唯利是图。
他深知白袍点墨之理,处座那人识人固执的很,一旦形成坏的印象,很难改观。
“陆会长,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后就什么话尽管只说,不必太客气!”
“一定,一定,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又是交谈之后,茅站长看时间不早了,便站起身来,陆德生急忙将他送至楼下。
晚上十点半多的时候,警察局值班室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电话,值班的警察慌慌张张地跑上楼,连门也没有来得及敲,就推门闯进了周新刚的办公室。
这段时间,那位南京的高官被委派到了欧洲学习访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让全警察局特别是侦缉科都暂时松了一口气。
周新刚知道,人家迟早是要回来的,还得给自家祖坟被盗的事要个说法,若是在高官回国之前,仍然没有抓到盗墓贼,他这身黑皮是无论如何也穿不下去了。
所以,这段时间只要一有空,周新刚都会利用晚上的时间梳理线索。
今晚本来是要和方如今、蒋进等人在醉仙搂一起聚一聚的,但方如今却忽然说晚上有事,酒宴只得取消,周新刚索性又回到了办公室。
此时,他正在查看卷宗。
“什么事,这么慌张?”周新刚皱眉看着值班警察。
“周……周科长……不……不好了……不……”值班的警察越是想说清楚越是结巴。
周新刚看着他说道:“好了,你也别着急,慢慢说!”
值班警察总是喘匀了气,这才说:“就在刚才,有人报警,说要有人要刺杀去陆会长家的宾客!”
“陆会长,哪个陆会长?”
值班警察急得一脑门子的汗:“哎呦,我的周大科长,还能是哪个陆会长啊,自然是咱们临城商会的陆会长。”
“陆德生?”
“什么人打来的电话?”
“我哪儿知道啊,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只说让咱们赶紧出警,要是去晚了,就要出大事了。”
周新刚掏出怀表看了看,道:“行,知道了,我这就带人去。你马上给陆公馆打电话,提醒他们多加防范。”
“是!”
周新刚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抓起枪套,来到走廊里吼了一嗓子,很快几个办公室的门就开了,一股烟气酒气飘了出来。
周新刚眼睛一瞪:“都火烧屁股了,你们还有心思吃喝,赶紧集合,带上武器!”
值班的警察不明所以,可被周新刚这一嗓子这么一喊,谁都不敢怠慢,纷纷转身去准备。
这时,老贾叼着一支烟从厕所的方向走了过来:“科长,有行动?”
“老贾,你就别去了,留在家里看家!”周新刚一边往楼梯口走一边说。
老贾快步追上:“别啊,今晚醉仙搂的酒宴没吃成,你们都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算怎么回事啊?”
院子里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开始集合了,周新刚瞥了他一眼:“有人要动陆德生今晚请去的客人。”
“确定吗?”
“有人报警说的,我也不敢确定。但必须得去,不然万一有事,这个责任咱们谁都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