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皇六甲亲自来到幸福里登门谢罪。
却被正在帮张哥打下手切墩子的雪宝拒之门外。
皇六甲苦等了一整晚。
吃饱喝足抱着张哥的胳膊看了一整晚古偶剧的雪宝这才伸了个懒腰,准备回房睡觉。
滨海畔,韩世孝已经把皇家兄妹装进猪笼,准备沉海了。
“小雪,我可是你六舅舅啊!”皇六甲看着韩世孝发来的海边照片,彻底急了。
咯吱。
门开了。
韩江雪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堵了一天门的陌生男人:“你有多六?”
“我排行老六,但我一点也不六。”皇六甲很虚。
“那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韩江雪淡淡道。
“不是给我面子,是可怜我…”皇六甲一点也不敢托大。
哪怕论关系,自己真是她亲舅舅,是长辈…
“你觉得你很…”
“行了,让人家进来吧。”
厨房里传出张哥的声音。
“哦。”韩江雪瞬间变得乖巧,脸上的寒意与戾气,烟消云散。
仿佛一个在家里毫无地位的逆来顺受的贱内…
皇六甲进屋后,一眼便瞧见了正在刷碗的张若愚。
这破屋,也太破了…
这两口子是不是脑子不好?楼下那些大别墅,不都是他们家产业吗?
干嘛住这儿?
不过转念一想,这二人一个是韩老魔的闺女,一个是韩老魔的女婿。
他们神经有点问题,很合理。
“随便坐。”张若愚迅速刷完碗筷,还端了一壶茶出来。
不过就两个杯子,他先给雪宝倒了一杯,再给自己倒了一杯,都倒露了。
也没给在门外枯等了一天,嗓子都冒烟的皇六甲倒一杯。
“就不坐了…”皇六甲叹了口气。“我那两个苦命的孩子,还没脱离危险呢…”
“也是。”张若愚微微点头,随即向坐在小马扎上,都不敢跟张哥并肩坐的韩江雪发号施令。“要不先把你老表沉了吧?免得你六舅舅静不下心。”
“别啊。”皇六甲立马坐在另外一个小马扎上,很乖顺。
韩江雪唇角一扯,差点破防。
这该死的张哥,还是跟当初一样,浑身充满了幽默细菌。
“说说,你那两个逆子,来滨海是不是想打死我?”张若愚抿了一口茶,抬眸扫了皇六甲一眼。
被这年轻人一看,皇六甲莫名有点紧张。
反倒是真正让他忌惮,让他不安的韩江雪,反而乖巧地坐在小马扎上喝茶,一点态度一点脾气都没有。
“他们没那么大胆子。”皇六甲立马摇头。“他们只是想吓唬你。”
“那和打死我有什么区别?”张若愚放下茶杯,点了一支烟。“我从小胆小,吓唬一下,基本就死了。”
“——”皇六甲抽了抽嘴角,无言以对。
“其实我作为一个外人,本不该插手你们的事…”
“张哥,你说什么呢?谁都可以是外人,你一定是内人!”韩江雪斩钉截铁道。
“那我就托个大,装下内人。”张若愚气定神闲道。“你儿子闺女千里迢迢带几百人来堵我这个表姐夫,好在我老婆明事理,帮理不帮亲,要不我还不得被你儿女伤害的遍体鳞伤?”
“作为亲戚,我当时真的气的浑身发抖,一股冷意郁结于胸,差点崩溃。”
皇六甲整个人都懵了。
他不是没听说过姓张的在燕京城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