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彩云故意旁敲侧击,其实就是要看看关秀山对这件事真实的反应。
要是说起话来不慌不忙,满口说着关心的话,反而说明内心波澜不惊,并不是真正地想帮忙。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一旦开口求关秀山,很有可能碰个软钉子。
人家只需要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自然可以轻松地拒绝,那事情可就难办了。
可现在看来,关秀山是一个性情中人,听了李海洋在那里胡搞瞎搞,简直是气得火冒三丈。
越是这样,越能表明关秀山把李海洋当成真朋友,这才是一个肝胆相照的样子!
刘彩云心中有了底,微笑着说道:“你也不用去特区骂他了,明天这小子就要回来,你当面骂个够好了。”
“回来?在这个时候回来干啥?”关秀山没好气地说道,“在特区捅了这么一个大窟窿,是不是回来像挪用公款往里填啊?”
“怨不得你说李海洋有可能锒铛入狱,原来是这么个事儿。有我关秀山在服装集团一天,他一分钱也别想动!”
“我知道服装集团是他从一个濒临倒闭的小厂盘活的,厂里面上上下下都把他当成救世主,中层干部也都是他的人。”
“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厂子里面的财务制度任何人也不能违反,你告诉李海洋,让他死了这条心!”
俗话说得好,叫做君子同而不和,小人和而不同。
如果是小人,表面上都是一团和气,实际上肚子里面勾心斗角,恨不得都往对方的后脊梁上捅刀子。
但是君子就不一样了,表面上因为理念的冲突经常发生矛盾,但实际上志同道合。
关秀山异常地讲原则,并不因为和李海洋,刘彩云关系好就突破底线,这才是真正的君子之风!
刘彩云笑了,说道:“你不让他挪用公款那是职责所在,可是李海洋做了一张规划图,想要让部里领导过目。”
“但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可没有这个人脉呀。秀山,我知道你家里是个什么情况,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这就叫语言的艺术,如果上来就求人,关秀山肯定会犹豫。
可是与逼着李海洋挪用公款相比,把规划图递到部里领导面前过目,也是属于程序上的正规途径,并不算是走后门的歪风邪气。
这就叫做两害相权取其轻,在现在的关秀山看来,通过自己人脉反而成了帮助李海洋唯一的正当途径。
“行,我回去就打个电话,可是有一样,成不成的我可说了不算啊。”关秀山说道。
“还有,李海洋是一个服装集团的负责人,和城市规划八竿子也打不着,就这么突然去京北见领导有点不合程序。”
“我寻思着这样,能不能找市里的领导搞一个表彰之类的,推选几个行业内的代表,去京北去做汇报。”
“有了这么一个正当的理由,我也跟着回一趟京北,到时候抽时间见一下部里领导也不为过啊。”
不得不说,关秀山接触的层次确实不一样,办事情想问题的角度也是相当的有水平。
刘彩云听到这里,眼角眉梢已经露出笑容,跳起来就去了驾驶室。
别看这个渔船有点老旧,可是操作方式和后来的船只并没有什么不同,刘彩云在前世拥有自己的游艇,开个这种渔船不在话下。
还没等关秀山明白过来,只觉得船身晃动,这艘渔船分波逐浪,已经飞快地向岸边驶去。
“我说彩云你搞什么呀?咱们不是来钓鱼吗?”关秀山差点给晃了一个趔趄,疑惑不解地喊道。
“钓什么鱼,正事要紧,我得赶紧去找李良山局长,让他搞出一个去京北做表彰报告的人员名单。”刘彩云大声地喊道。
在海浪的奔腾中,海风扑面而来,两个人在船上相视而笑。m.
刘彩云为了李海洋那真是操碎了心,下了船之后,许诺关秀山下次一定好好陪他,然后直接赶往李良山的住处。
这位老局长住在一个独门小院里,是琴岛市几十年前的德式建筑,因为是在周日,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