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洋说的口水油众人还能理解，毕竟汉语博大精深，听就能猜出几分意思，可是地沟油就难理解了。
在八十年代地沟里面是绝没有油的，那时候家家户户都缺乏食用油，甚至买肉都会刻意要厚厚的肥肉回来炼油食用。
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废油倒进地沟，更不可能出现在地沟捞油的人。
看到众人诧异的神色，李海洋也知道自己说秃噜了。
赶忙找补着说道：“既然买了菜肴，那顾客需求就是我们的需求，会准备瓷盆帮顾客打包。”
“这种瓷盆造价低廉，都是村口窑厂的残次品，是免费赠送给顾客的。会把剩下的油和辣椒，花椒装好带走。”
刘学平听了之后也哑口无言，没想到这家村集体饭店居然如此大方，买个菜还免费送瓷盆。
别看以后的时代里瓷盆什么的不稀罕了，可是在当年，轻工产品十分匮乏，锅碗瓢盆等都属于稀缺物资，
在那时候还有用旧衣服换盆的商贩，走大街串小巷，用一些便宜的瓷盆和塑料盆来换城市居民的旧衣服，然后再去乡镇倒卖。
由此可见，免费赠送一个瓷盆当做打包用具，绝不是什么小打小闹，而是非常富有吸引力的。
其实这也是李海洋迫不得已才做出的决定，为了避免浪费，选择打包的用具时真是煞费苦心。
80年代初，塑料袋即便是在上海也极少见到，更不要说在这个北方沿海小城了。
尤其油脂这种东西携带十分麻烦，一个不小心喷溅出来就会把人的衣服弄脏，打包的器皿还必须便宜。
李海洋找来找去，就看到村口的窑厂有堆积如山的瓷盆。
询问老支书才知道，这些瓷盆都是残次品，人家大厂不要，所以只能丢在这里任凭风吹雨打。
村民们家家户户都有这些东西，也不稀罕。
这些瓷盆体积不小，并且都有严丝合缝的盖，当成打包用具倒是十分的合适。
一问价格，那更是便宜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座窑厂本来是公家的买卖，现在被村里面用集体的方式承包下来。
这些残次品放在院子里面，不但没有一分钱的效益，反而还占地方，拿个残次品送人也不像话，几乎毫无价值可言。
所以李海洋提出这个提议之后，老支书便拍着胸脯做了保证，这些瓷盆都可以免费用。
还是李海洋不同意这样做，定要购买，但购买价格也极其低廉。
刘学平看到对方连打包的用具都准备好了，一时也没了词。
但他依然说到：“顾客去饭店吃饭，讲究的就是个面子，打包这个概念在北方吃不开。”
“说到底你们的这些瓷盆估计也没有几个人带走，也就是装装样子，糊弄一下我们这个考察团。”
听到这几句话，刘彩云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她平时说话的时候总带着微笑，可现在是真的有些生气。
“刘处，刚才你说这些油不带走是铺张浪费，村集体准备了瓷盆打包，你又说他们做做样子，咱们考察团的工作不是在鸡蛋挑骨头的。”
“我看这家饭店事情考虑得非常周到，方方面面都做了准备，看得出来是花了很大心思，这个试点完全可以运营，两周后和海澜饭店一起开张吧。”
刘彩云不愧是一个年轻的干部，如果按照以前老处长的脾气，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就拿出定论。
按照惯例要回去研究开会，折腾个十天半月才会拿出一个结果来。
其实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推卸责任，一旦出了什么问题，也可以说这个决定是由集体做出来的，个人的担责就小了许多。
李海洋在旁边听了，也意识到刘彩云为官之道有别于其他的干部，别看是一个女性，却是个雷厉风行的脾气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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