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秃子知道对方今天是有备而来,车上面坐的那个大个子自己还真认识,就是刚才买大肠的那个傻小子。
这个铁柱身材特别高大,而且说起话来有点憨憨的,又一次性买了好几斤大肠,所以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可是他买货到现在也就是两个小时,怎么人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售卖的大肠里面真有变质的?
郑秃子立刻就打消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原因非常简单,今天大肠卖给了好多顾客,却没有其他的顾客出现同样的状况。
如果说别人来找也就罢了,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傻大个旁边的人都是昨天前来寻衅滋事的。
即便是郑秃子头脑有些简单,可也马上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怒火中烧,再也按捺不住。
心里面想着海洋大哥所说的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便抄起片刀,推开门市部的门就走了出来。
“你们几个小屁孩子是不是活腻了?在这片谁不知道我郑秃子,昨天我海洋大哥说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今天敢给我胡来,就把你们这帮零碎全都办在这!”郑秃子说完,把手中的片刀高高举了起来,眼神中露出杀气。
正所谓一人拼命,万夫莫敌!
那些坏小子虽然人多势众,可是看到郑秃子这一副玩命的架势,都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只有那个铁柱傻乎乎的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真以为自己是吃大肠吃坏了肚子。
他在三轮车上站都站不起来,带着哭腔喊道:“就是吃了你们家的大肠闹得肚子,就这一会儿工夫来了七八趟,刚去了医院做了检查。”
“我们可不是来捣乱的,你卖变质的东西,还不许别人讲理了?”
郑秃子这人笨嘴拙舌,听了这几句话在情在理,实在是也没有什么能够驳斥人家的。
他只得梗着个脖子说道:“我家的货没问题,真要是有问题的话,其他买大肠的也应该吃坏肚子。”
“怎么就好巧不巧的,偏偏你们几个吃坏了?昨天就来闹事,今天这病肯定都是装的,赶紧给我滚,不然的话,我把你们都当劈柴劈了!”
铁柱立刻吓得也没词儿了,那刘军站在后面却阴阳怪气地说道:“郑秃子,我知道你亡命,你厉害,不过凡事说不过个理字。”
“你看,这是我兄弟的挂号单,真要是没吃坏肚子能这模样吗?大早上的还好好的,吃完你家的大肠就上吐下泻,给个说法吧。”
郑秃子一时哑口无言,他脸红脖子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双方在这里僵持着,这边举着片刀,那边一大堆坏小子,哪里还有人敢来买货。
不但如此,连行人都远远绕了个大圈,生怕双方打起来波及到自己。
双方剑拔弩张,就有人看到事情不对,像是这种打群架的事情在这个时代并不少见,经常会酿成流血事件。
承德路派出所很快就接到了群众举报,刘所长现在正好在所里。
听到是龙山路和雨山路之间的门市部出了事,马上就意识到李海洋又来麻烦了。
听说有一个秃子手持片刀在这里比比划划,就知道是郑秃子又开始犯浑。
这家伙打起架来不要命,真要是发了性子,闹出人命都不稀奇。
刘所长快步出来,跳上了带拖斗的三轮摩托。
这在当年警务系统中算是极为高档的通行车辆了,都是摩托化部队淘汰下来的军用型。
派出所里面两个民警也一同上了车,摩托车风驰电掣,没用几分钟就赶到了门市部的前面。
等把摩托车刹住之后,看到那郑秃子脸红脖子粗,手持片刀站在门市部前面。
但是和以往不同,他只是在那里拿着刀气喘如牛,瞪着一双凶狠的眼睛,但却没有冲上去拼命。
这倒是十分的稀奇,按照刘所长对他的了解,以前打群架的时候,第一个冲上去的总是这个郑秃子。
而且下起手来根本没有轻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