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撩袖子,一边道:“噢,他被我罚跪,如今正在跪着呢!”
金鸪一晃神,仿佛看到了十数年前的情景,那时的侯爷,脾气臭还固执,但对郡主却没有任何脾气,但凡郡主皱皱眉,他都能抱着搓衣板跪下去求原谅。
记得有一次,边境的姑娘看中了侯爷,竟不请自来,跑到郡主面前自荐要做侯爷的妾室。
结果郡主还没开口,刚练兵回来侯爷就乖觉地跪下去,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把人家姑娘送去遥远的北齐,郡主这才愿意搭理他。
可尽管冷战着,郡主也十分挂念侯爷的身体,悄悄做各种好吃的,让人给侯爷送去。
如今的情景,和之前何其相似?
“叔,你怎么了?”虞清欢问兀自发呆的金鸪。
金鸪偏过头,擦了擦微湿的眼角:“没什么,让属下来教您怎么做出既能填饱人的胃,又能抚慰人的心灵的粥。”
虞清欢在厨房里呆了一个多时辰,等砂锅里的粥煨得又软又糯,她才端着粥到了崖上。
长孙焘仍乖觉地跪着,看到她时满脸笑意:“晏晏,你来了,你看看我乖不乖,这好半天都没挪一厘一毫。”
虞清欢坐到他身边,那里树影落下,她的脸也显得斑驳陆离。
她把粥盛到碗里,让那带着咸味的海风吹拂。她则拿起杯子,为长孙焘倒了一大杯清冽的泉水,送到他的嘴边。
长孙焘骑马跑了一路,又晒了这一个多时辰,早就渴得嘴里半点水味都没有,咕咚咕咚,三两下喝了一大壶。
虞清欢尝了一口碗里的粥,待觉得那粥变成能接受的温度时,她舀了一勺递过去:“张嘴!”
长孙焘乖巧地把嘴张开,一口吃下那香滑软糯的粥后,唇角带笑:“粥很好喝,晏晏也很好看。”
“再张嘴。”虞清欢故意舀了一大勺,塞进长孙焘的嘴里,然后再喂自己吃一口。
两人就这样分食,很快就将一碗粥喝见了底。
阿六早握着竹枝跑了,在这一崖上的一角,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二人,还有倏然而过的山风。
“晏晏,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