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很臭，仿佛下一秒就能杀人放火。



只有颜花犯早就习惯了，他俩本来就是死对头，这死人脸他见过太多遍了。



颜花犯面不改色地叮嘱：“我去把慕颜处理一下，不管你要做什么，一定要等我哦。”



说完，他就跑了。



慕颜这个事他一直拖着，主要是因为她成了废物。



回来这几日他反复在琢磨一件事，慕颜身上属于他娘亲的天赋已经没了，但是还有一点他最讨厌的却死死地贴在她身上，就是她那张酷似他娘的脸！



颜花犯出现在地牢的时候，慕颜瞳孔缩了缩，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坦然而又期待的问：“你……你来杀我的？”



“杀你？你配吗？”



颜花犯可没那么好心，现在杀了她等于帮她解脱。



慕颜表情僵硬了一瞬，目光凶狠盯着他：“小贱种，我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得嘞，一秒露出真面目。



颜花犯蓝眸染笑，只是这笑容却不达眼底。



他缓缓地俯下身，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盯到她心生恐惧：“你，你要干什么……”



她挪动身体后退，却被颜花犯一把掐住脸颊：“这张脸你用了这么多年，不会以为这是你自己的吧？”



慕颜骇然地瞪大双眼：“唔……你要干什么……你别……你……啊——”



颜花犯没有把她脸毁掉，而是用他升仙以后的力量把她把脸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了。



如果说她之前的脸美貌无双，现在便连清秀都称不上，大约是因为修为尽失，没有元气蕴养的凡人躯壳，恢复原貌以后，皮肤迅速开始苍老。



颜花犯很妥帖。



他幻出一面镜子，逼迫她盯着镜子，看着她自己变脸的全过程。



镜子里哪里还有印象当中的慕颜女君？



只有一个满脸皱纹和斑点的垂暮老人，她掀起耷拉的眼皮，镜子里的老人也掀起眼皮，美貌了大半辈子的慕颜，惊恐地张着嘴：“啊啊……这不是……”



她抬起胳膊摸脸，镜子里的老人也摸脸。



“啊啊啊——”



她尖叫着，明明筋脉尽断，却还能用手抓破了脸颊，抓住一道道血痕。



眼看着她要一口气上不来断气了，颜花犯给她塞了个丹药，他轻声说：“这颗丹药会保你余生无恙，除非你阳寿耗尽，不过……据我推算，你至少还能活三十年，魔界比外界时间长，你赚了。”



她想离开魔界，他偏让她后半生都在魔界过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慕颜眼底流出了绝望的泪水。



为什么？明明颜拓才是罪魁祸首，为什么他没事？



她又哪里知道，颜拓早已自食恶果，废了。



无人知晓，就在慕颜恢复原貌，身上所有属于慕妍华的标志物消失的那一刻，南幽大陆某个角落浑浑噩噩大半生的枯瘦女人，眼神里多了几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