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画面中的女婴，段长寻始终平静的那张脸终于动容了。



即使是看到自己的过去，他也没有停下脚步，但现在他停了下来。



汪娅看了看他，又把视线转移到画面上。



女婴一开始就和宁守元还有段长寻一样，从出生起就会对着没有人的地方咿咿呀呀地笑闹。



起初大人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也跟着笑的很开心。



可随着时间的增长，女孩的父母终于发现了古怪。



这家人开始了一段漫长的求医问药之旅，还找过不少神神叨叨的巫婆神棍，被骗去了不少钱财。



女孩天真地对父母说，“我没病，只是有看不见的人跟我说话而已。



它们说自己住在天上，那里都是光，它们也是光，而且有一天我也能变成光，只要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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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没有人把女孩的话当真，只觉得她是疯了，产生了幻觉。



在汪娅看来，女孩身上发生的事情就是这样，可段长寻的反应却不同寻常。



他脸色铁青。



段长文一直关注着他，连忙问，“怎么了？”



段长寻皱眉转过头来，先是投过去了难以置信的目光，随后又一愣，笑着说，“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们听不见那个声音。”



随后他又自己笑了一阵，笑得怪诞且放肆。



这之后他的脸色才恢复过来，同时也散发着一种危险恐怖的压抑感。



接着他又低声说，“这些话，它们曾经也对我承诺过……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汪娅完全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实际上也没人知道。



因为他们都听不到白子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段长寻曾听到过什么，顶多只能通过只言片语来猜测，白子把只能给一个人的承诺给了两个人。wap.gΟиЪ.ōΓＧ



而了解到这件事后，段长寻表现得很异常，甚至于有了崩溃的迹象。



段长文很想安慰他，可又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只好含糊地说，“你说的这个什么神本来也就不靠谱，现在察觉到不对不是刚好么？



没事的，我不劝你做决定，我相信你自己能做判断，你说什么哥都支持你。”



话虽如此，但谁都能看得出他满脸写着着急。



段长文当然不是不想劝，他只是怕劝得太多会造成反效果。



可反效果好像已经出现了。



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段长寻像是惊醒一般，唰地抬起头看向哥哥。



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包括刚刚的惊异与愤怒。



他睁大空洞的双眼，看向段长寻，问，“对了，你刚才是不是说要我把你杀了？这个不会也是骗我的吧？”



段长文也一愣，缓缓低头看向弟弟。



他一开始露出些许紧张之色，但渐渐的，他脸上紧绷的肌肉又松缓了下来。



他张开嘴，抖了两下，然后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再次问，“把我杀了，然后你回家去，好吗？”



几乎是瞬间，段长寻就欺到他面前，提起他的衣襟，让段长文一只脚悬到了半空中。



下方到底还有多远才能见底，没人知道。



没有实体的他摔下去会怎样，没人知道。



尽管事出突然，但不管是段长文本人，还是汪娅等其他人都能判断出来，只要他扶住后面的台阶，然后把脚站稳回去，就肯定是不会掉下去的。



这么简单的动作，别说是段长文了，就算是三岁小孩子来了都能凭本能办到。



但他刚把手往后稍稍伸去，就停下了。



段长文收回手，尽管还是表现出恐惧，但最后也没有把目光从段长寻脸上移开。



两人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