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铮扶着苏笙婉跨进主院正屋时,看到屋内除了薛氏、孟姨娘与一众婢女、婆子外,多出一位陌生女郎。
女郎年约廿五、六岁左右,正彩衣娱亲地说着逗趣的话儿哄薛氏。
屋子正中央摆了许多礼物,都要堆成了小山堆了。
“母妃,孟姨娘。”李铮与苏笙婉齐齐开口。
“婉娘来啦,快,快来坐。”
苏笙婉自从怀孕后,薛氏直接把她供了起来。
莫说沈暠这个夫君,便是李铮这个刚寻回不久的儿子,在她亲孙孙面前也要靠边站。
这不眼下看到苏笙婉来了,她眼里哪里还看得到其他人,直勾勾地盯着苏笙婉,打趣道:
“兰苕,去通知灶间多备点吃食,咱们大娘子马上就胃口大开了。”
“母妃,什么胃口大开,你给我媳妇儿找到止孕吐的法子了?”李铮心疼的摸了摸小姑娘的面容,他不过出去一趟,小姑娘消瘦的脸都尖了。
被揶揄的苏笙婉骄横地瞪了男人一眼。
薛氏与兰苕捂着嘴偷笑起来,兰苕好心解释道:
“哪里是有止孕吐的法子,世子爷是不知道,您出去一趟,夫人整日茶饭不思的,您回来了,夫人自然也是胃口大开了。”
“兰苕。”苏笙婉气鼓鼓地叫了她一声。
众人笑得更大声了。
李铮更是笑靠在她身上,调侃她,“原来媳妇儿这么黏我啊。”
“李铮~”苏笙婉掐着他精瘦的腰身,下手一点都不留情。
“姑母,这位是表哥的?”一道清冷的声音不适时宜地打断众人的欢声笑语。
表哥,的?
苏笙婉挑眉看向说话的陌生女郎,哟呼,她怎么感觉有股浓烈的茶味?
两人四目相对,互相打量,女郎脸容秀丽,健康的小麦肤色,身材高挑,一身皮质束袖的贴身短袍,看着干净利索英姿飒爽。
女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漆黑的眼眸不着痕迹打量一遍,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轻蔑笑意。
薛氏这时才想起她把人给冷落,她眉眼含笑地介绍,“这是你表嫂,婉娘,这是你三舅的女儿,晴娘。”
“晴娘好啊,欢迎你来家里做客。”苏笙婉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与她打招呼。
薛氏接过话,“晴娘,你这趟大老远跑来,在家里多住一段时日罢,姑母也很久没有见你了。”
距离薛晴上一次来还是五六年前的事了,此次若不是她要押送燃料过来,想必再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薛晴微微颔首,“那晴娘便多叨扰姑母一段时日了,还望姑母莫嫌晴娘烦才好。”
“怎么会呢,姑母高兴还来不及呢?”
苏笙婉听着他们聊了一会儿,兰苕捧着吃食回来了,“夫人,灶间备了些梨汁燕窝,奴仆还给您拿了些糕点,您尝尝。”
“吃些燕窝可好?”李铮掀开燕窝盅盖,轻声询问。
“好。”听到苏笙婉应声,未绿立马将燕窝倒进碗里。
苏笙婉正要伸手接过,男人避开她的手,直接舀起一勺吹了吹递进她嘴边。
对面的薛晴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早就听说表哥被找回来了,也听过他在沧州、幽州立了不少战功。
彼时她想着一个乡下长大的泥腿子,即便被找回来也是满身酸臭味,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二流子罢了。
所谓的战功,想必也是靠他那爱子如命的姑父给的。
没想到,见面后,这位乡下长大的泥腿子倒是让她大吃一惊。
他们押送燃料来的路上,不管是遇到灾民抢货,或是遇到土匪抢货,这位表哥的武力不仅在她之上,还总能轻而易举地解决那些人。
虽然他们只是在路上相处了十来日,但她也算对这位表哥有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