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兵部,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无法帮。”谢相爷淡定得很。
侯尚书这样的作派,以前在朝堂上也没少见,他都习惯了。
“谢相,你真见死不救?”侯尚书边哭边看着谢相爷说道。
“侯兵部,实在是圣命难违。”谢相爷叹气。
“圣命难违?”侯尚书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难不成是皇上不让你们救我母亲?”
“金将军说,圣命不让我出门。”谢相爷指了指府门,无可奈何的说道。
“这么说来,我要是把我母亲送过来,你们还是能救的。”侯尚书转了转眼珠子,欣喜的站了起来,“我这就去抬人!”
说罢,也不等谢相爷理会,急匆匆就要走。
“慢!”谢相爷吓了一大跳,急忙喊住侯尚书,“老侯,你就是把人送来,我家孙媳妇儿也救不了,我府里可没有长青医舍的那些东西和做手术的地方!”
侯尚书刚翻身上马,闻言侧头看向谢相爷,高声喊道:“不就是圣旨吗?我现在就进宫去求,让你孙媳妇儿做好准备,不管她能不能救我老母亲,我侯家都会记得她的恩情。”
谢相爷叹气,目送侯尚书离开。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还能说什么?
“父亲,难不成真让侯老夫人进府?”谢长松愕然。
这是能开玩笑的吗?
万一侯老夫人死在了相府里怎么办?
“不然呢?”谢相爷白了自家长子一眼,转身就走。
“父亲?”谢长松忙跟上。
“跟着我做什么?还不让人在前院挑个宽敞明亮的屋子,最好是分内外屋的,方便改造成手术室。”谢相爷挥挥手,打发走了三个亦步亦趋的儿子,回到东客院找傅敏酥,“孙媳妇儿,跟你想的一样,侯尚书要将他老母亲送过来,只怕他也是存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
“我没看到人,也吃不准能不能救她。”傅敏酥还是有些犹豫。
身为医者,拒诊是不对的,可,这个世道,皇权面前,她这样的小人物命如蝼蚁,实在做不到无视自己和全家人的性命,去救一个很可能救不回的老太太。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贪生怕死的俗人,做不成大义凛然的医圣。
“你不是有那个契书吗?把情况都写上,稍后,我拿去让老侯签,如此,即便是有个不对,他也发作不得。”谢相爷早就给傅敏酥想好了。
她不能出这个门回长青医舍,没关系,他谢府随时随地可以变成她的医舍。
姓金的有本事,把侯尚书的老母亲也扣在相府好了。
“也只能如此了。”傅敏酥想了想,点头,歉意的看向谢相爷,“相爷,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给你们带来麻烦了。”
她觉得,姓金的很有可能一直盯着她,所以,她一到相府,那些人就来了。
幸好,她来之前找过萧老,把那些东西全给了他,萧老建议她随身带个别的书信,以防万一,她思来想去,就带上了临时写了又撕掉的和离书,没想到竟还真的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