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行医资格吗?”医官厉声质问。
“这世间,难道只能有行医资格才能救人?”傅敏酥失笑。
这个医官似乎是个愣头青啊。
“你说的是所谓的免责书吗?”医官冷笑出声,“事出紧急,方能有效,你这一而再、再而三,这不是救人,这是你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啊!”
院中众人一阵哗然。
他们都是听了亲戚好友或乡邻推荐才找过来的,也知道这边的规矩,只是,他们万没有想到,傅敏酥给他们治病竟是在犯律法。
“你们也真真大胆,就这么一个小女子,一无行医资格,二无保人,你们就敢找她看病,就不怕被治出个好歹?”医官的手指了一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表情。
“大人,傅姑娘医术极好,不会有好歹的。”有个胆大的婆子开口说道,“我二婶家的儿媳妇的娘家大哥的邻居家大爷,前天就是在这儿看的,他都病很多年了,犯病的时候都站不直身,来这儿看了一趟,腰杆直不少呢,可见,傅姑娘还是有本事的……”
“错就是错,再有本事也无法掩盖她没有行医资格、不是大夫的事实!”医官大喝一声,打断了那婆子的话。
婆子吓了一个哆嗦,缩回了人群后面。
“来人,全部带走!”医官没了耐心,一甩袖,下了命令。
“风大人好大的官威啊。”院门口,传来了谢彧宣淡淡的声音。
傅敏酥抬头看向那边。
谢彧宣站在那儿,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傅敏酥身上,见她神情自若,微颌了颌首,便又看向了院中的医官。
“下官见过谢少卿。”这位医官是从六口的官职,比谢彧宣低了好几级,只是,这位也确实刚,行完礼,便很直接的质问道,“少卿大人,请您也随下官走一趟吧。”
“理由。”谢彧宣淡淡的看着医官。
“少卿大人,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您身为少卿,最是精通东煌天律,您却在此,为一女子枉视律法国礼,敢问少卿大人此等行径,当治何罪?”医官直视谢彧宣,竟然一点儿也不怕他。
“风大人既知律法,想来,必也能按律办事?”谢彧宣面无表情的问。
“自然。”风医官说得斩钉截铁。
“呵。”谢彧宣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风医官莫名觉得有些瘆人,他惊疑的打量着谢彧宣,问道:“少卿大人,下官说的不对?”
“你说得自然是对的,但,你办到了吗?”谢彧宣懒得兜圈子,抬腿走到了傅敏酥身边,“怕不怕?”
“有什么可怕的。”傅敏酥撇嘴。
“如此,带上所有东西,我陪你走一遭。”谢彧宣浅笑着说道。
“少卿大人,还请配合医署办事。”风医官皱起眉。
“办事,总要有个办事的章程。”谢彧宣侧身,已然敛起了所有柔情,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淡漠样子,“大理寺尚且允许犯人自述陈情。”
“有什么话,到了医署自会给你们机会说。”风医官咬了咬牙,再次硬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