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闻言暗笑。
古代精灵的文明是部落水准。
抛开魔法不论,能有多成熟?
赛里斯语就不同了。
抛开魔法不论,它可不知高了多少。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好比较,于是罗兰转而说道:“‘意义’的显现,在于我们的心灵之间。
玛那本来就是一种灵性的力量,只有我们深入学习和理解了意义,才能把甲骨文的魔法发扬光大!”
这其实就是“最终解释权归于罗兰”的魔法原理。
对于这一点,他是极其敏感和关注的。
罗兰对赛里斯语体系的发展早有规划,就是甲骨文、金文、篆书、隶书、楷书,从繁到简的固有路线。
一路“推演”至现代所用的简体字,行文也变成白话文,这是完全可知的。
但当中要穿插些什么,还有对应的魔法化将会以何种模样来呈现。
这一点,就连他自己都不得而知。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历史文化的土壤越丰厚,根基就越扎实,也越容易茁壮成长。
为此,罗兰感言道:“迄今为止,我最主要的成就还是树立(搬运)了甲骨文字体系,以及编撰了字典。
既然下一步的侧重点在卜辞和记事刻辞的拟造上,把赛里斯语的发展从字、词‘推演’到句、篇,增益其叙事、记录功能,那么提供(搬运)一些新的资料就必不可少了。”
“什么资料?”
众人有些好奇。
这就属于历史文化的范畴了。
罗兰心中默默斟酌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以比较有意思的《甲骨文合集》10405号甲骨为例,正面第4段就有一起文字记载的最早车祸,依循着这样的格式。
(10405)癸巳卜,?(殼)貞:“旬亡(無)(咎)”。王占曰:“乃茲亦有祟”。若偁(稱)。甲午,王往逐兕,小臣甾車(原文字,这个车简直就像是画上去的,车轴还断了)馬硪(?丐)王軎(这个车翻了,栩栩如生),子央亦墜。至于“可能”是这件事情后续的记录:
(6051)乙未卜,宾贞,令永途子央于南。
(3018)丙申卜,贞,翌丁酉用子央歲于丁。
除此之外,就是类似“一月,乙卯,媚子寅入,宜羌十”当中的“宜羌”,也不好直接照搬。
《说文解字》:羌,西戎牧羊人也,从人从羊,羊亦声。
在商人眼中,这种异族大抵上就跟兽人族当中的羊头人差不多。
罗兰的打算,是系统性的搬运工程中,尽量不要直接跳过一些古意,进入到后世的多种解释。
宁可给它来个移花接木,借鸡生蛋,甚至直接硬搬,也要把历史发展的脉络显现出来。
这样的话,很多词汇和意义才能很好的移植到这个陌生世界的土地上,也才能够在多番演变之后,仍然能够被识别和接受。
谈及这些琐碎的东西,不厌其烦的寻章摘句,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是有的。
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在21岁(划重点)的时候写的一篇论文《论印欧系语言元音的原始系统》就总结了有关元音系统的发现,从而使得结构主义思想与语言学的密切关联渐而兴盛起来。
语言系统当中包含着语音、语法、和词汇系统,孤立各个部分进行研究是毫无意义的。
这还仅仅只是从语言本身的领域去解构,如果把结构主义所构建的系统扩大到一个古老而繁盛的文明,其延绵几千年不绝,语言扎根于其历史文化之中的方方面面,根系早已无限之发达,那么几乎就可以这样断定,那个语言,就是文明本身!
也正是因为这样,研究华夏文明的文字时,不成为历史学家,不成为国学大师,是没有办法深入下去的。
这其实并不是罗兰前世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