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法兰朵学院内的一家咖啡馆中，三人对坐，商量起现行制度之下所有可能的补救办法。



但越是商量，就越感棘手。



因为这件事情的确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奥术帝国亚特莱茵崇尚知识，尊重一切学者与智慧之人，尤其以从中获得力量的施法者——法师为甚。



这个帝国正在推行着关乎真理的改革，一切旧有的，晦涩的，混沌的知识，都将要被新时代的奥术所取代。



法师们不再是旧时代中那些念着晦涩咒语，成天研究魔药和占星的古老巫师，也不是只会火力覆盖，狂轰滥炸的火球神教信仰者，而是科学的追随者。



以奥术为名的科学思维发展成为了真理的新标准。



他们推行现代化的奥术教育方式，通过魔法网络授发对应学位的法术配额，赋予施法的能力。



一个标准的亚特莱茵人从孩提时代起就被灌输成为现代法师（奥术师）的理想，并在当地的启蒙小学进行通用知识的学习。



达到法定的适龄之期（8岁）后，参加考核，进入更高院校（六年制初等中学和四年制高等中学），然后择优录取，进入法师塔进行深造。



法师塔，研究课题，奥术成果，金钱财富，长生不老，魔神般的力量……



这些种种，是这个时代的主题。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弄潮的，很多人读至中途就因各种缘故退学，转职，或者继承父业打铁种田去了。



入塔考试，就是他们人生道路上最大的一条拦路虎。



“实在不行，干脆留级复读，一年之后再试试看？”辛妮娅提议道。



阿塔莉摇了摇头：“这至少得花上千金币才行……”



辛妮娅道：“我家里倒是有些钱，可以借一笔给他，但想要说服父母不容易，只能尽量试试看。”



罗兰道：“辛妮娅，多谢你的好意，但这个办法不适合。”



辛妮娅道：“有什么不适合？



帝国只提供正常学制下的义务教育，自费读书的话，你负担得起吗？



那些商业银行，位面殖民公司也不可能投资你这种一文不名的小角色。”



“我的意思是……如果考不上法师塔的话，我劳碌一辈子都不见得能够还得起。”



罗兰沉默了一会儿，断然拒绝道。



辛妮娅恼然道：“你怎么这么没有志气？”



罗兰没有解释，只是苦笑摇头。



辛妮娅好心是好心，但却显得过于天真了。



罗兰思来想去，还是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尽量避开之前的选题，重写论文了。



奥术委员会眼中，那个拉姆奇提交论文时间比我早，论证的过程也比我严密周到，怎么看都好像他才是原创，我的反而成为了剽窃！”



想到硬写原文的后果必然是让拉姆奇倒打一耙，连跌回社会底层都未必见得能够安稳，罗兰就禁不住脊骨发寒。



“真是可恶，难道这个世界就没有公平和正义了吗？”



辛妮娅咬牙切齿，比罗兰本人还气恼。



“现在离交稿的截止日期只剩下一天了，来得及吗？”



阿塔莉插嘴问了一句，眼神之中的担忧显露无遗。



毕业考试的难度原本就不低，还要刻意避开自己擅长和熟悉的东西，无异于戴着镣铐跳舞。



“来不来得及都得试试看。



而且我现在也不抱什么希望考上法师塔了，好歹求个顺利毕业，不要肄业。”



罗兰故作镇定，淡然说道。



告别阿塔莉和她的闺蜜辛妮娅，罗兰没有回宿舍，而是前往图书馆，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开始构思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篇真正意义上的奥术论文。



一天之内写出足以通过考试的论文，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