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痛骂西戎人的时候,汪顺才也慢慢恢复如初,他表示不计较陆福生的冒犯,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和陆大人不是一个村的吗?怎么没一起逃到此处?”
陆福生面露苦色道:“原本我们是一起出来逃荒的,可路上遇见劫匪,我们就和村里人走散了。”
汪顺才似抓住了什么,问道:“你们整个村子的人一起出逃?”
陆福生半点也不提路上,他们嫌弃村里人拖累,故意甩开村里人的事情。
他故作伤感道:“对,我们村原本一百多户人家,大家结伴而行,哪里想到中途走散了,现在就剩下我们一家。也不知道那些村民怎么样了。”
“我比你先来浦州几日,听过不少陆大人的事迹。倒是没人见过那些村民。”
陆福生心中忐忑。
他看得出来,面前这男人虽然也穿得破破烂烂,但明显比他们富。
得让他认为自己真是那位陆大人的堂弟,真的很得那位陆大人看重,那位陆大人一定不会不管自己,他才能继续从他手里拿东西吃。
他道:“那说不定他们也是走散了。我堂哥人很好的,要不是走散了,要是没走散,肯定不会不管他们死活的。”
他着急地吞了一口水道:“说不定我堂哥把他们安置好了。”
汪顺才笑道:“陆大人一看就是宅心仁厚的好官,肯定是如此的。来,你再跟我说说你那堂哥家里的事儿。”
陆福生见汪顺才没有生疑,悄悄摸了一把冷汗,仔细说起了陆时晏以前在大湾村的事。
汪顺才听着他说了一阵,才惋惜道:“你是说你堂哥那个儿子是个哑巴?那倒是可惜了!”
陆福生并不觉得可惜,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因为陆时晏生的是小傻子,他没少在后面乐呵。
不过此时见汪顺才一脸惋惜的样子,也跟着道:“可不是,我娘常说,三堂哥一表人才,三堂嫂也生得周正,怎么生个孩子就是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