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看这是什么时候,为了活下去,谁还管什么礼义廉耻。”
高树梅气陆家没分牛肉给她吃,只使劲发泄心中的不满,把从陆翠兰那听来的传言一股脑地说给夫人听。
妇人原本不信,但想想如今这世道,渐渐又信了。
她同村的好几个汉子,不就为了一口吃的,把媳妇卖了吗?这好歹还没卖媳妇呢!
妇人心中一阵唏嘘,扭头看去,就见那俊俏的小郎君带着一个大汉,沿着干枯的小河,往上走去。
她不免露出诧异的神色来,“这还真去给她抓鱼啊?这河水都干了啊?哪里来鱼?”
高树梅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这算什么啊!你见过逃荒路上哪个妇人一步路不走,坐在牛车上享福,还嫌弃太阳太晒,要男人给她编帽子的不?”
妇人再次瞪大了眼睛,高树梅被妇人脸上震惊的神色取悦,继续道:“你见过拉车的牛死了,她不走路,要坐男人肩上的不?”
她细数江棠棠的各种奇葩事,每说一样,对面的妇人脸上的吃惊就更多一分。
看着妇人脸上的表情,高树梅心里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她一面觉得江棠棠简直是女子中的耻辱,陆家人脑袋都坏了,才由着她瞎折腾。
但一面的,又从妇人震惊的表情中,心里活得了一种愉悦的满足感。
这种心里就像自己没钱,但有个亲戚很有钱,和人吹嘘这个亲戚很有钱。
心里有对那个有钱亲戚的妒忌羡慕,同时又忍不住通过这种吹嘘,来满足自己的虚荣感。
仿佛通过这么一说,自己的身份也发生了改变一样。
在大湾村的村民齐齐摆头,说江棠棠太能闹腾,陆时晏应该大耳刮子抽她,抽得她老老实实的时候,陆时晏正在认真思考江棠棠说的话。
早在今天寻到野马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一丝不寻常。
她那些看似无理取闹的要求,其最终目的,就是把他指向那片山坳。
这次也如此。她看起来是在无理取闹,但他却从她的言语中,抓到几个关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