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冬冬的鼓声,间或还有丝丝喊杀声和马蹄声传来。
张鉊策马在大军正中,于遮天蔽日旌旗下洋洋得意。
“敌烈八部还算有点勇力,不过他们把老子的无敌儿郎当成了缺少战马的伪晋骑兵了吗?竟然想用轻骑兵迟滞我大军前行!”
一阵大笑声传来,十月初二,张鉊兵临距可敦城不到六十里的地方,敌烈八部的轻骑兵立刻就开始了骚扰。
他们以数百甚至两三千骑为单位,不断试图恐吓、包抄甚至越过周军的前锋和中军主力去袭击后边的粮草辎重队伍。
不过,敌烈八部很快就在现实面前碰的头破血流。
不提张鉊自己就有一万五千各草原部落扈从骑兵,就是他的两万余河陇征召骑兵,那也绝不是好惹的。
这些征召起来的河陇健儿真要结阵而斗,只能说训练经验非常丰富,战斗经验还是少了点。
但要是打这种百余人到千把人的追逐战,那是手拿把攥啊!他们在河陇地区就经常这么玩。
于是一打起来,敌烈八部的骑兵一点便宜也没占到。
虽说双方都是马背上长大的健儿,但张鉊的河陇健儿们基本都是可以半脱产有针对性训练的半常备军,草原上的牧民可万万做不到。
从装备上来说,敌烈八部的牧民基本都以兽骨磨利为箭镞,能有一身皮甲就算不错了,弓也大多是粗制滥造。
但是河陇健儿,箭镞皆为精钢制造,箭杆都是自己平日里花大把时间精心制作的。
一件环锁铠是基本标配,其余硬弓、铁胃、马槊等,也极为精良。
敌烈八部的大部分牧民战马,胜在吃苦耐劳,但很难称得上多么神骏。
河陇健儿的战马,基本都是相当神骏的河陇大马。
就算不是天马和龙马,也是非常出色的,在草原上足以让一个汉子挪不开眼睛的那种。
所以双方一碰,敌烈八部的轻骑兵就吃了大亏,纵然骑术、箭术不比河陇健儿差,但双方的装备差距太大了。
往往四五个敌烈八部骑兵围住一个河陇健儿攒射,射了半天河陇健儿还能边跑边还击。
但反过来,几个,不!不用几个,就是一个河陇健儿追上了一个敌烈八部骑兵,只要射中一箭,至少都能让他失去战斗力。
‘冬冬’两声鼓响,这是有人朝张鉊来了,金枪班都虞侯陈火儿亲自手持大盾护在张鉊身边,张鉊则轻轻推开了他。
一阵烟尘腾起,一员骁校单手提着一个满头是血的壮汉,夸耀般绕着张鉊一圈,随后冬的一声,将这壮汉扔在张鉊面前的地上。
】
“圣人!兰州府狄道县昭义巡检司弓箭都头张胜,擒得敌烈部梅录一人!”
梅录是个回鹘词,本意是回鹘诸王或者亦都护的精锐侍卫,后来代指草原上有勇力的低级军官,约等于五十人长上下。
“哈哈,好!”张鉊抚掌大笑,“张都头擒得敌军骁校,赐锦缎五匹,转武阶官一!”
张胜兴奋以极,他在马上行了个空首礼,随后呼啸一声又返身参加战斗去了。
没过多一会,又是烟尘腾起,这次还夹杂着大量的欢呼声,张鉊于是又勒马停住等待。
只见一员头戴铁胃,装束与河陇健儿不大一样的骁将,从远处策马奔腾而至。
这员骁将没像刚才的张胜那样大大咧咧的直接将人扔过来,而是隔着四五十步就在大喊。
“臣,大朝藩属南唐龙武军都虞侯柴克宏,擒得北山室韦部小王子一员,前来御前夸功!”
柴克宏!张鉊精神一振,上次淮南之战这小子不是搞什么忠臣义士誓死不降的嘛,还骂张鉊是河西贼,差点没把我张圣人气得背过气去,现在怎么在这?
不过以张鉊的气度,肯定不会和柴克宏置气,他大笑着策马上前。
“柴大郎何时到的?汝来的何其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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