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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天下大乱二百年,人心思定,今中原圣主出,何必做那逆天而行之举。
“今日合该我广武县健儿先入西京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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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圣人,你是哪里来的猪狗,也敢与某家争夺!”
“瞎牦牛,你这贼奴,别人畏你一身蛮劲,耶耶可不怕你,再敢争抢,某家神射可不饶汝!”
“听闻汝自号陇右赛子龙?真是大言不惭,某家专程从临潭府来,就是来会会你的,看看谁才是陇右第一枪。”
各种污言秽语,夹杂着各家祖宗,各种生殖器官,随着这些骑兵,一起冲到了南唐、钱越两国使团前,然后视而不见的从他们身前风驰电掣的飚过。
溅起的泥土喷射的到处都是,随风卷来的牲畜臭味几欲让人呕吐。
最少有两三千匹战马从李景达的眼前狂飙而过,人马嘈杂的声音也随之而来,就连李景达胯下的马儿也被感染,有些跃跃欲试的想跟着一起去奔跑。
吓得李景达赶紧大声呼救,身边的南唐卫兵拼命帮他拉住缰绳,才避免了一场惨剧。
“粗鄙!”
“无礼!”
吵闹声中,裴坚和李景达几乎同时骂出了口。
凉州南门城头,张鉊也带着百余卫士走了过来,他可太知道自己手下这些憨货、愣货是什么德行了,不加管束的话,他们能上天。
不过情况比张鉊想的要好,虽然两边的义从确实比较混乱,还在争吵。
但是最中间,那几个亲军子弟团,却显现出了良好的纪律,他们旗帜鲜明,着装基本统一,没有一人乱跑乱叫,显示出了极高的战斗素养。
张鉊微微一点头,“让亲军子弟团先入城。命带人来的各县县尉,各巡检司巡检立刻整顿军纪。”
而在城外,远远看见张鉊的黄罗盖伞之后,人群立刻就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继续在呼喊、争吵,所有人几乎不约而同,热烈的高呼万岁。
一骑身穿银白色龙纹布面铁甲的憾山都甲骑,手持令旗从南门奔出,高呼:“圣人诏令,命各亲军子弟团营入城,驻城北亲护军大营!”
话音刚落,一身穿银白色蟒袍,只剩一只手的将官策马迎上甲骑,单手就稳稳将这面大旗接到了手中。
“臣,临潭府兵马督监罗庆连,得令!”
随后罗庆连面朝诸亲军子弟团,单手挥动令旗,所有人再次高呼万岁者三,随后人马如一,诸团营次第前进入城。
这时,两旁争吵、攀比的憨货们也猛然想起了军纪,带他们来的各县县尉、各巡检司巡检使也开始大声斥责整顿军纪。
不过半盏茶几分钟的时间,一万余骑兵,两三万匹战马,立刻就从乱糟糟的样子,猛然归于平静。
除了马蹄声与偶尔的战马嘶鸣和传递军令外,再也没有其他嘈杂的声音。
随后不到一刻钟,这万余骑都明确了自己的驻扎位置,随着令旗排成队形,如同真正的军人般,进入了凉州城。
裴坚本来对这些带着野蛮气息的骑兵极为不满,可是这会见到万余骑如此规整,简直可以称得上如臂指使后,心里不免一阵阵震惊。
他转过头看着同样也被震惊了一番的李景达说道,“此万骑,不过是江南长征健儿和州县乡兵那等征召士,但却能如此令行禁止。
敢问大王,南唐国的禁卫六军,能做到如此吗?”
李景达在心里苦笑一声,南唐的禁卫六军大部分在淮南之战的时候,就给报销了。
现在新招募的禁卫六军不过是诸州县乡兵提拔而来,别说上万人半盏茶就能令行禁止,给半个时辰,搞不好都不能理顺。
不过李景达嘴上却不服软,冷冷一笑反问道:“汝等杭州八都能做到?”
裴坚苦笑着摇了摇头,隔阂太深了!
李景达这都以为自己是要嘲笑他,裴坚随即答道:“当然不能!上国有此雄兵,江南再无唐吴立足之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