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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各军,六十步再射,不管河东军!”
张鉊也立刻下达命令,身边的传令兵次第飞奔下去,将张鉊的命令传递了下去。
八十步,这个距离上,双方已经能看见对面的大概形状,个别视线好的甚至能看清楚对面的样子,这份压力,是非常大的。
河东军扛不住了,他们再鸣金钲,吹响角声,箭雨随之朝着周军倾斜而出。
一个憾山都的甲士连续被七八支箭矢击中,他痛苦的惨叫几声,脖子上和胸口冒出了鲜血,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但为了不影响队形,硬是靠着强大的意志力翻滚到了方阵以外,随后拿出口衔木放到嘴中死死咬住,以免惨叫影响其他人。
张昭忠(蛮熊)站在全队的最前面,为了方便指挥,他也没有带面甲等,此时一根箭矢从远处飘来,不偏不倚的正中张昭忠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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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忠猛地一抖,左右军士都恐惧的看向这个憾山都中最勇悍的勇士。
张昭忠摇晃了两下,硬是没有发出一声惨叫,旁边的侄子见状想过来查看。
张昭忠一把推开了他,猛地将箭矢折断抽出,带出一蓬血肉扔到地上。
他是不幸的,因为这样被射中面门的概率极小,但他也是幸运的,此箭从左脸射入,穿透了他的脸颊,却没有伤到其他血肉,甚至牙齿都没怎么破损。
蛮熊拔出箭矢,愤怒的扔到了地上,随后双手锤胸,满脸鲜血的转身冲着士兵们狂吼两声。
众军士立刻也用左手猛砸胸口向他回应,一时间士气如虹。
而河东军这边八十步连射三轮,虽然射倒了相当数量周军,但并未造成严重打击,顿时心里就打起了鼓。
短时间内开硬弓的速度,强弩的装填速度,那都是有数的,现在他们强弓硬弩皆以施发,下面就轮到别人了。
恐惧和焦虑间,士卒向前的速度,竟然慢了那么几分,刘知远立刻让人擂响了全军出击的大鼓。
出于即将被敌军弓弩攒射恐惧中的河东军士兵们,干脆大声吼叫着开始冲锋。
‘当!’周军金钲敲响,鼓角奏响,六十步上,全军弓弩齐发,特别是神臂弓,力道比弓大的多,射速也比传统弩快的多。
河东军全军突击,本来来势汹汹,但猛然间遭到了几乎全员弓箭手的周军打击,狂风暴雨的箭矢攒射下,身穿黑色铁扎甲甲士,不断倒下,阵前为之一空。
不过一旦冲锋起来,河东军的武人蛮性就发作了,管你箭矢如雨,那老子也得冲,好多冲在最前面的河东军甲士身上插得如同刺猬一般,甚至跑起来都一瘸一拐的,但仍然没有停下脚步。
他们的猛冲取得了极好的效果,本来要弓弩打击五轮才会进攻的周军,施放到第三轮就被冲到了近前,不得不提前开始肉搏。
此时周军金钲鸣响,随后再次鼓角大振,士兵们嗬嗬(gha gha)做声威吓对方,同时手持长枪步槊猛然撞上。
一时间,排队捅刺的队伍不断往两边延伸,双方的接触面上,陡然之间就像是长出了两排牙齿一样。
那些槊矛远远望去,在不停的翻滚搅动,鲜红的血液和黑白甲胄对比极为显眼,仿佛是大地在冒血一般。
突破点还是在憾山都这,陌刀翻滚血肉横飞,尽显狂暴。
不过河东军也总结出了经验,用长矛的敲打来跟憾山都陌刀对劈是没什么效果的,直接扑上来对捅才是,限制陌刀,主要是限制陌刀发动起来。
只可惜,他们这次遇到了更硬的硬茬子!
一个河东军甲士刚捅到蛮熊身上,蛮熊的陌刀就自九天之上降落。
这一刀以蛮熊的力量劈下来和与别人劈下来,是完全不同的,哪怕是张鉊,在用陌刀上也赶不上蛮熊。
锋利的刃尖猛地划过河东军甲士的甲叶,巨大冲击力打的他惨叫一声,随后口吐鲜血软软就倒下了。
蛮熊怒喝一声,再次向前打垮一步,迎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