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张昭看都不看,直接把锦帛扔进火里烧掉了,“不许!今日的甘州城,就是仁裕肉袒出降也不许。”
曹元忠、曹延禄父子也赞同的点了点头,二十多年前,甘州回鹘兵至敦煌城下,强迫张昭的父亲张承奉认了甘州仁美可汗,也就是当今仁裕可汗的父亲为父,是全体归义军的奇耻大辱。
这等侮辱,只有用鲜血方可洗清,当年亲身经历那场屈辱的人,很多都还在世。
于情于理都不会允许轻易放过甘州回鹘人,至少就仁裕可汗一个人的人头,那是怎么也不够的。
“大王,分金都已经挖掘到了甘州城下,现在可以爆破了!”
刚说完不许,史崇敏就过来报告好消息了,经过一个多月的挖掘,分金都已经把炸药,送到了甘州城下。
轰隆一声,爆炸声震天响起,把曹延禄直接给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曹元忠脸上也血色尽失。
飞沙走石中,甘州东门城墙,瞬间就垮塌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最前面的沉念般大吼一声,六部重甲步卒带头冲了进去,紧接着就是党项弓箭手,归义军和憾山都的重甲士则在最后面。
穿着黑色扎甲的人群如同黑色的洪流一样,直接撞了进去,早就在肃州大战中折损了大量甲士的甘州回鹘没抵抗几下,就哀嚎着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被冲散得各处都是。
甘州城,回鹘人的王宫,这里是抵抗最为激烈的地方,药葛罗家的所有人都聚集到了这里。
归义军的士兵们,只能逐屋逐房的与他们缠斗,不断有药葛罗家的重要人物被擒拿了出来。
张昭逐一审问并让俘虏们辨认,凡是药葛罗家的近支,一律锤烂双手后再斩首。
曹三娘子穿着一身男装,身上更是也有一身皮甲,她看着不断被拉出来的药葛罗家近支,眼泪瞬间就模湖了视线。
微微阳光的照射下,当年那个能用细长手指弹竖箜篌,说起话来慢声慢气,如同和煦阳光一样的表哥索三郎,是如此清晰的回到了曹延鼐的脑海中,已经模湖很久的相貌,一瞬间就清晰了起来。
又一个药葛罗家的近支,被押着拖到了张昭面前,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看着就跟当年索三郎差不多的年纪。
少年回鹘人看见那沾着大量血肉沫的铁锤,发出来了惊恐的尖叫声,绝望的不停挣扎。
但他被两个雄壮的甲士押着,哪怕再是剧烈的挣扎,还是被无情的按倒在了地上。
“二郎,饶了他们吧!”泪眼婆娑的曹三娘子突然出声阻止。
张昭略一迟疑,还是点了点头,刚才已经杀了十几个药葛罗家的近支,继续杀下去,确实没什么意思。
“大索全城,仁美、狄银、仁裕三人的近支兄弟,全部斩尽杀绝。
至于旁支,只要昔年没有参与围攻敦煌的,上天有好生之德,可免死罪,罚做镜铁山苦役!”
张昭声音刚落,震天的欢呼声响起,数十个甲士大笑着,押着一个身穿黄袍的人出来了,正是甘州可汗,药葛罗仁裕。
蛮熊和顿珠一人扯着仁裕的一条胳膊,他在按在了张昭身前的血水泥地上。
进攻之前,张昭就吩咐曹议金嫁到甘州回鹘的女儿,画了仁裕可汗的绘像,就是怕他如同上去在缪泉守捉那样金蝉脱壳。
“此人就是药葛罗仁裕吗?”张昭一连拉了三拨人来确认,两拨俘虏,一个是曹议金的外孙子,上一任阿咄裕可汗的儿子。
这个已经改名曹延嗣的七八岁小孩仇恨的看着黄袍者,因为阿咄裕就是被仁裕所杀。
“大王姐夫,此人正是仁裕那恶贼!”
‘呛!’张昭抽出了腰间的横刀,随后示意顿珠和蛮熊两人,放开药葛罗仁裕。
他仰天长啸一声,这个导致张承奉西汉金山国破灭的甘州回鹘,终于在张昭手里终结了。
药葛罗仁裕一脱离控制,立刻踉跄着开始逃跑,张昭大吼一声“父亲!今日,某给你报仇雪恨,我们张家,终于一雪前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