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斜的跪下了,脸上涕泪四流。
“不孝子孙,叩谢太宗文皇帝救命之恩,天兵已至!我等无忧也!”
刚弄清这么回事的郭昭也目瞪口呆,随后缓缓随着众人一起跪下,
叩拜过后,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传来,人人都在庆贺自己死里逃生,随即太宗文皇帝显圣,以风雨云龙召来天兵救长安的事情传遍了全城,
不一会,城中又开始传,惊走贼军的,是昔年张太保的子孙,于是又有耆老带着众人找到当年御赐归义军节度使、南阳开国郡公张议潮府邸遗址,在外焚香叩拜。
马跑泉村外,人声马蹄声如同从天边传来的一样,无数面大大小小的旗帜,纷乱的出现在了这片广袤的平原中。
与此同时,马跑泉村中的叛军骑兵也开始派出小股精锐,拼命从村中突出,想要靠近来的大军,
沉寂了大半天后,就在贼军本阵和马跑泉村外的几里间隔带中,激烈的骑兵追逐又开始在上演了,
白从信带着几百骑绕着叛军大阵来回奔驰,这些叛军虽然看起来乱成一团,但是极为有章法
这万余大军如同一支缓慢爬行的乌龟,内里军阵完整,如同龟甲上的斑块,大阵四周,皆有手持璧张弩的精锐弩手护阵。
每当白从信等人要靠近,弩手便很快结阵威慑他们,同时还有小股看起来应该是有各将官精锐亲卫组成的骑士,从大阵中出来协助弩手,
这十几里路,白从信尝试了十余次,甚至有几次都找到破绽突入到了大阵薄弱点,但很快就被这弩手和少量精锐骑兵的组合给逼退了出来。
白从信身边杜论赤心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入他老娘的,这里四面皆有小山岗、村寨可守,水源亦是不缺,贼军弓弩又盛,犹如一只恶龟,想咬他一口,还真是不容易啊!’
“还是路途太近了,不过只有十几里路,他们部分人披甲缓行护卫,只用少量骑兵也可以保证安全,除非我等不计伤亡,不然绝难冲进去。”折逋嘉施也在旁边接口说道。
白从信倒是很淡定,他用马鞭指着不断有令旗挥动和传令兵奔驰的军阵说道。
“这里可有万余大军,还是泾原节度使彰义军和分宁节度使静难军的精锐所在,怎么可能随便为我等所乘。
令各都儿郎不停骚扰,勿使敌有喘息之机,司空应该马上就到了。’
贺川脸色阴沉,还没走到马跑泉村,他就知道不对劲,要么是孙骁果探查有误,要么就是孙骁果坑了他。
这一路上骚扰大军的骑兵来去如风,迅捷彪悍,人数更是不少,怎么可能只要区区两千骑
至少有四千骑左右,那么这么一来,河西军很可能也不止八千人了。
不过,贺川认为孙骁果有一点是没说错的,那就是打杀了这股屡屡坏他们好事的河西归义军,当可震慑华州的镇国军和秦州的雄武军,使他们不敢前来。
也可以吓破长安城晋昌军的胆子,叫他们不敢负隅顽抗。
这就是贺川说服下面人放弃近在咫尺的长安城,拔营来与河西人决一死战的理由。
“就在此地立寨,命静难军赵镇将率五百精锐弩手为接应,压制河西军骑兵,掩护马跑泉中的孙镇将,将诸军分为五班,轮流休息,不可理会敌骑呼啸,安心修整!‘
随着一道道命令下达,贺川一万二千余贼军和挟裹的数千丁壮,就在离这马跑泉三里路的山坡下寨了,
此山坡下有数条小溪,暂时可以让大军无缺水之忧虑,与马跑泉的骑兵隔得近,又可以互相支援,甚至还能帮助马跑泉的骑兵减小压力,一举多得。
贺川一下寨,马跑泉中的孙骁果部骑兵顿时就活跃了起来,又有了弓弩手支援,很快双方就在这短短的三里路中建立起了联系。
白从信迅速从骚扰敌阵,变成了尝试切断贼军骑兵和本阵的联系,双方围绕这一个马跑泉村,缠斗更加激烈
就在贺川下阵后的一个时辰后,自马跑泉村以北,库库库的脚步声也响了起来。
本来还在马跑泉村外缠斗的河西军骑兵,听到这声音就开始慢慢脱离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