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贺头躺在床上,侧着身子,拿着酒瓶往嘴里灌,差不多喝了二两酒,如今让他的神经系统变得麻木了些,也就感觉不出了,那么痛。
“建军啊…”老贺头呼了一口酒气,说道:“真是老了,不中用了,给你添麻烦了。”
“老爷子,您说的什么话呢?”陈建军说:“当初如果不是您收留了我,就没有现在的我,您的事情什么时候都不麻烦。”
“建军…还是你有心…”老贺头有气无力的感叹。
可不是,他养的儿子贺永强,连看都不来看他一眼。
这个逆子!
老贺头早就看明白了,可是,总抱着一丝希望,现在,只剩下失望。
老贺头挣扎着要坐起来。
徐慧芝赶紧扶着,劝着,“爸,您躺着吧,躺着舒服些。”
“我想坐着,躺着…”老贺头又喘口气,说道:“躺着,就跟躺在棺材里一样,我都感觉自己就要死了。”
“老爷子,您别说这么丧气的话。”陈建军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走过来帮着徐慧芝,扶着贺老头坐了起来。
老贺头掀开了盖在腿上的被子,看了下绑着板子的腿。
“建军,看着还行。”老贺头把被子放下了,靠在床头,说:“我…这回没事了?死不了了?”
“您长命百岁。”陈建军说:“您相信我,没事的。”
陈建军的眼神很坚定,因为他知道,有时候需要善意的谎言。
“爸,陈老板说了没事,那就肯定没事。”徐慧芝说:“您不用担心,好好休息。”
“我不担心了…有建军在!”
老贺头边说着,边伸着颤颤巍巍的手,去拿旁边凳子放着的酒。
陈建军手快一点,把酒拿走了。
“老爷子,您可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真喝多了。”
“多不了。”老爷子请求道:“我以前可是喝三斤的酒,现在这点算什么…我…我能喝。”
“老爷子,您真不能喝了…”陈建军说:“等您身体好了,我再陪您喝,喝多少都可以。”
老贺头看向徐慧芝。
“你帮我劝劝建军,让他把酒给我。”
“爸,您听陈部长的吧。”徐慧芝说:“您不能喝了,等好了再喝…”
“你们…”老贺头的酒劲上来了,头晕晕乎乎的,他抬了下手,说道:“还是扶着我躺下,哎哟,我睡一会…”
陈建军小心翼翼的,扶着贺老头躺下了。
老贺头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到底也还是痛,再加上酒劲头昏脑涨,有几分迷迷糊糊了。
“慧芝姐,你从今天开始,就留在家照顾老爷子。”陈建军说着从口袋里数了一百块钱出来,说:“老爷子要吃什么你就做什么,那时候我另外给你工资。”
徐慧芝看到这么多钱连连推脱。
“陈老板,照顾老爷子是我应该的,我怎么还能要您的钱。”
陈建军把钱塞到了徐慧芝手上。
“慧芝姐,你别推了,拿着。”陈建军说:“你出力,我出钱,这是应该的。”
徐慧芝知道,陈建军也不差这点钱,她没有再推脱。
陈建军从贺老头家里出来,骑着自行车,往酒楼去。
他进了酒楼,直接冲了后厨。
贺永强在后厨正偷吃花生米,陈建军一脚踢了过去,花生米滚在地上,贺永强脚一歪,差点摔在了地上。
“陈…陈老板,你干什么…”贺永强喊道:“不就是吃你一颗花生米,你用得着打人?”
贺永强不敢动手,只能提高声音。
陈建军可不惯着他,当即又一脚踢了过去。
贺永强被踢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