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的热闹可不是千变一律得,虽然还是那些酒,那些菜,那些人,但是每天谈论的事不一样。
就像这会,片儿爷提了只鹦鹉进来,引起了酒馆里其他的注意,都打听了起来。
片儿爷是拉洋片的,成天在京城里转悠,什么新鲜的事他都能知道一二,也时常能带点新鲜玩意,故意拿到酒馆炫耀。
“片儿爷,你这是哪捡来得鸟?”
片儿爷听了牛爷的话不高兴了。
“牛爷,您捡一只给我看看?”片儿爷说:“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
“怎么着?您还舍得花大价钱买只鸟?”牛爷显然不信,脸上也露出不屑的表情。
片儿爷也不恼了,提着鹦鹉在牛爷旁边的桌子上坐下。
“片儿爷,今个给您打二两酒?”贺生子上前推荐道:“今个新炸了黄鱼,一毛钱一条,要不给您来一条?”
片儿爷不想多花这一毛钱,可是,他提着鹦鹉大家都看着他,气氛也烘托到这里了,好像他要是不花这一毛钱,就否定了他花了大价钱买这只鹦鹉。
“生子,给我来一条。”片儿爷拉长了声音说。
“好呢,片儿爷,我这就去给您打酒取菜。”贺生子吆喝了声。
旁边的牛爷不高兴了。
“生子,新出的黄鱼怎么也不推荐给我?有好吃的怎么能不惦记着我呢。”牛爷说:“快给我也来一条尝尝鲜。”
“牛爷,听您的,给您也来一条黄鱼。您稍等片刻,马上就来。”贺生子吆喝着。
贺生子要端两盘黄鱼,陈建军就给片儿爷打了二两酒过来。
酒一放,陈建军问道:“片儿爷,您这是在鹦鹉会学舌?”
“建军,你知道我为什么花大价钱买它?”片儿爷说:“我就是听到它说话,说的那叫一个利索,我才非得给买回来,花了我十元钱呢。”
听到说十块钱,酒馆里很多人都不淡定了。
十块钱那确实是大价钱了。
“片儿爷,您可真舍得。”
“这鹦鹉这么值钱?我看还不够煮一次汤的。”
片儿爷听到他们的议论不高兴了。
“你们懂什么,我这只鹦鹉可不是一般的鹦鹉。”
“你好,大家好!”鹦鹉突然尖声说。
“哟,它说话了。”陈建军说:“片儿爷,您这鹦鹉还真不一样。”
强子提着声音问道:“建军,真是鹦鹉说的话?”
“真是,我听着呢!”陈建军说。
片儿爷很得意。
“它会说的还多着呢,等它高兴了,给大伙说说。”片儿爷吹了声口哨,拿手指逗了逗鹦鹉,“小九,给大伙再说两句。”
“哟,您真厉害!”
“大爷,您这边走…”
“慢着点,别摔死了…”
鹦鹉像是受到了夸奖,来了劲,一句接着一句的说。
这把酒馆里的人都逗乐了。
“嘿,还真能说。”牛爷说:“难怪你肯花大价钱买。”
“现在服了吧,我得教这鹦鹉说话。”片儿爷说:“以后,让它给我宣传洋片。”
“片儿爷,原来你是打这主意呢,那你这十块钱花的可不冤枉。”牛爷说:“有了这会说话的鹦鹉往你三轮车上一站,那看片的还不翻倍啊。”
“借您吉言了。”片儿爷说。
看片和鹦鹉没什么直接关系,不过,他们乐意这样捧两句,片儿爷也乐意听。
贺生子端来了两碟刚炸出来的黄鱼。
“片儿爷,牛爷,您两位慢用。”
贺生子左右手,一边放一碟,左右相当同时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