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我才爬上来!
她身体撞击在天阶上,发出重重的声响,人却还在往下一直滚,她慌张地用手掌扒拉天阶,企图抓住它。
不知滚了多久,终于停下了。
她手掌死死扣住一阶天阶,琉璃天阶上自上而下,全是蜿蜒的血印,是从她手中流出的血。
她刚才一直想抓住天阶,手掌被硬生生摩擦出血色。
少女瘫倒在天阶上,羸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眼中涌出无声的泪水。
她觉得好苦啊。
身体好像被抽离了,新伤旧伤加在一起,已经分不清为何会痛了。
她的意识渐渐归拢,眼皮就快要阖上,整个人好似断线风筝,马上要随风飘扬而去了。
阖上眼的前一秒,脑海中浮现了师父师兄催促她吃饭的场景,还有司无渊坏坏的笑容。
她还不能死!
她猛地清醒过来,抬起手腕使劲咬了一口,血红的牙印留在白皙的手腕上。
痛苦使人清醒。
她咬紧牙关,颤抖地往上爬去,她一定要去幻舆族。
她所过之处都染上了血色,琉璃天阶俨然变成了血路。
这是她不得不走的路。
她力竭之际,忽地想起了之前在十八层地狱和司无渊的争论,想起了自己当时说的话。
“路哪有这么好走,途中肯定会遇到风沙、暴雨、大雪这些,总不能就因此停下脚步,不往前走了吧?”
对的,她必须坚持住往前走,寻找自己的生路。
她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直到看见面前皎洁清幽的冰门时,才支撑不住阖上了眼。
她阖上眼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原来母亲生活的地方这么冷啊。
一提着花篮的女子,身着天青色纱裙,气质清雅,她缓缓走到柏穗安面前,疑惑地望了她好几眼,身后另一个白色衣裙的女子朝她喊道:“玉熙,你在哪干嘛呢?快点走啊!天要黑了。”
被唤玉熙的女子怔怔道:“浅墨,这……这里有一个凡间女子。”
浅墨闻言,快步走到她身旁,震惊地看向倒在地上的女子。
躺在地上的少女身形单薄,月白衣裳上满是血色,右手紧紧攥着一把木剑,手心处的血已经干涸了。
玉熙犹疑道:“怎么办?这姑娘看着就要不行了,我们要不要救她?”
浅墨紧抿着唇,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映怜长老告诫过她们,见到其他种族,一律按死罪处理。
浅墨思索片刻,小声道:“咱们就当没看见她好了,走吧。”
玉熙被浅墨拉着往回走,她时不时的回头望一眼,弱弱道:“见死不救,会不会遭天谴啊?”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没按律处死她都是积德了,快走吧,不然等下又该挨骂了。”
寒风吹过,月白衣裳的少女孤零零的躺在幻舆族前,任谁见了都要说一句凄凉。
倏忽间,蓦地出现了一双白底长靴。
柏穗安醒来时,自己正处于温泉中,四周是一片竹林。
她身上火辣辣的,低头看去,那条青黑色的暗线在雪白的肌肤上攀附着,如此突兀。
但她的注意力并不在此。
她怎么光着身子啊!
她整个人还处在震惊和迷糊中。
“你醒了啊?”
陡然间传来一声女子清脆的问候。
她循声望去,一身着天青色衣裙的女子,眉眼清秀,正笑吟吟地看向她。
“姑娘你好生厉害,伤成这样还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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