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朱棣对工部的说明十分满意。
徐景昌眨了眨眼睛,“陛下,那这一次工部要了多少钱?”
“十八万两。”朱棣笑道:“俺带来了他们的预算奏疏,写得很清楚,本来这几天就要递上来,说起来训斥之后,百官还是尽心竭力的,比起从前,大有改观。”
徐景昌翻了两眼奏疏,就递给了姚广孝,老和尚也看了看,而后道:“似乎没有什么漏洞,陛下应该认可工部的说法,接下来就是让户部拨钱,征调民夫,采集石料了。”
朱棣眉头微皱,“什么意思,难道这里面还有故事?少师,你们谈了一天,到底谈了什么?”
姚广孝看了眼徐景昌,心说你该揭开谜题了。
徐景昌瞧了瞧时间,“也差不多了,陛下,你带几个护卫,臣领你去个地方。”
朱棣一瞧徐景昌神神秘秘的,好奇心也来了,就交代锦衣卫纪纲,让他带着几个人,连同徐景昌、姚广孝,还有吴山,直奔那个茶楼而去。
第二次来,徐景昌已经是轻车熟路,直接带着他们上了三楼,包下整个楼层,俯视眼前的街道。
华灯初上,灯红酒绿,很快就看到了各个衙门的官吏,纷至沓来。
吴山在窗口指点,心怦怦乱跳,这可不是他跟徐景昌两个,陛下来了,姚少师也来了,这帮人就不能收敛一点?
找死也不是这个法子啊!
只是很快吴山就绝望了,因为他在人群当中,竟然看到了好几个熟悉面孔。
上次看到你,这次还有你!
你这是在秦淮河上朝了吧?
吴山越想越气,同样是朝臣,人家天天能来,自己到底是差在哪里了?
本着自己淋雨,拼了命也要扯下别人雨伞的心态,吴山把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不放过任何一个自投罗网的倒霉蛋。
差不多半个时辰,已经记下了三十几个名子……
你就瞧着吧,朱棣的脸不断加深颜色,变得跟黑锅底儿似的,滔天的怒火,简直要让他炸开了。
修路的事情不说了,光是这么多官吏,跑来秦淮河喝花酒,就让朱棣怒不可遏。
他记得朱元璋在的时候,朝臣们每天累得要死,根本不敢来这种地方。
建文这个好大侄儿,当真是败坏国典,纵容文官,把天下弄得乌烟瘴气,京城都这幅样子,实在是太气人了。
“纪纲,去把这些人都揪出来,打入大牢。”朱棣怒喝道。
纪纲身形伟岸,鼻梁高挺,双目深邃,颇有些鹰顾狼视的味道,他立刻答应,就要下去。
徐景昌没说话,抓了个现形也好。
姚广孝却拦住了他,“不可以身犯险,你先去探查一下,看看到底都有多少官吏,等明日上朝,再行处置。”
纪纲看了眼朱棣,朱棣强压着怒火,他知道姚广孝担心建文余党会对他不利,因此点了点头,“嗯,听少师的。”
纪纲去了,朱棣已经打算返回宫中,这时候下面突然过去一顶轿子。
吴山的脸色就是一变。
“是谁的?”朱棣追问。
吴山看了眼徐景昌,徐景昌完全是看出殡的不嫌殡大,“你就说呗,还能欺君吗?”
“是茹尚书的。”
“茹瑺?他也来这种地方?”朱棣大为惊讶,没想到这位道学先生的爱好还挺广泛。
又过了一会儿,纪纲回来了。
“陛下,臣已经查清楚了,足有五十人之多,各部衙门,几乎都在其中。”
朱棣切齿咬牙,“别人不说了,茹瑺呢?他也是来找乐子的?”
“是,他还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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