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受人欺凌拷问,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这几个儿子互相看了看,都知道老爹讲的是对的,但是为人子,如何能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去?
盛家上下,全都哭得稀里哗啦,一片哀嚎。
正在这时候,徐景昌派的人过来了。
“历城侯,我家通政使嘱咐你,务必要相信,这大明朝还有天理,还有王法,三司会审,只问是非。”
盛庸听到这话,浑身一震,大为诧异。
如果是别人讲,他未必相信,可徐景昌的身份太特殊了,难不成他真的能庇护自己?
“父亲,不管怎么样,徐通政都是皇后的侄子,中山王的孙子,前些日子,他又怒斥丘福,朝野皆知。父亲,不如就信徐通政一次吧!”
盛庸看着这几个儿子,老泪横流,他当然不愿意撒手人寰,只是一个徐景昌,能逆转乾坤吗?
……
“我叫徐景昌,这是名帖,特来拜会淇国公。”
丘府的门子意识到眼前年轻人是谁,仿佛见到了鬼似的。
谁不知道,国公爷当下最讨厌的人,就是这位通政使徐景昌,要不是忌惮他的身份,早就撕破脸皮,现在三司会审的就不是盛庸,而是徐景昌了,你小子怎么还敢登门?
门子虽然诧异,却也不敢隐瞒,只能跑进去通禀,此时丘福正和儿子丘松在聊天。
“为父一辈子打雁,却被雁啄了眼,不想王钦这个贼留了一手!”
丘松沉吟少许,随后道:“父亲,要不咱们放一把火,随便找个尸体,就说王钦不愿有功受辱,因此愤而自杀?”
丘福眉头微皱,“似乎也可以,关键是陈瑛,他能给盛庸定罪吗?”
丘松道:“他的本事孩儿还是听说过的,盛庸老匹夫必死无疑。”
丘福又道:“诛杀盛庸,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平安、梅殷,还有他们麾下将领。全数要换上靖难功臣,咱们辛苦大战了四年,不能留着这些绊脚石。”
这爷俩正在聊天,门子跑了进来,报告徐景昌来了。
他们都是一阵诧异。
丘松怒道:“父亲,这小子狗胆包天,把他赶出去。”
丘福略沉吟,“还是见见吧,毕竟他是皇后的侄子,我还听说,姚少师和他走得很近。”
丘松也只好把徐景昌请进来,双方见面。
丘福冷冷道:“徐通政,今日三法司会审,老夫还要去刑部旁听,你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
徐景昌脸上含笑,“淇国公,强抢民女,罪行不小,但毕竟都是下面将士胡作非为,陛下安排三司会审,唯恐误会了有功将士,就是对功臣的敬重。淇国公应该放心才是,不必去干涉问案。”
丘福猛地沉下脸,“你什么意思?莫非想要阻拦老夫?”
徐景昌笑道:“您淇国公视千军万马,如入无人之境。晚生哪里敢阻拦?只是我手里有一份口供,您要是能留下来,我就把这份口供双手奉上。”
“口供?什么口供?”
徐景昌含笑,递给了丘福,“请过目。”
丘福接在手里,稍微看了两眼,就双手颤抖,面对千军万马不曾犹豫的他,此刻竟然生出了惶恐之意,额角冒汗。
“你,你怎么得到的?”
徐景昌一笑,“我只能告诉淇国公,这东西千真万确,我无意和淇国公为敌,但也请淇国公手下留情,不要赶尽杀绝。”
徐景昌说完,径直转身离去。
此刻的丘福,呆坐在那里,默然无声。
丘松吓坏了,心说父亲这是怎么了?
“爹,这小子不会虚张声势,故意吓唬您吧?”
丘福摇了摇头,“这里面的数目分毫不差,不是随便能编出来的。”
“那,那咱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