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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一进来,就发现徐府的家人都在忙碌,到了徐景昌的住处,一股浓重的药味传出来。徐景昌盖着被子,脑门覆盖着毛巾,时不时低声咳嗽。
“少师来了……恕晚生有病在身,没有办法施礼了。”
姚广孝顿时脸就垮下来了,轻咳道:“徐通政,你这病来得还真快啊!”
徐景昌一本正经道:“可不是,老人常说,病来如山倒,一座大山,呼啦就倒了,谁也扛不住。病去如抽丝,还不定什么时候能好呢!要不你帮我告病假吧。”
姚广孝咬牙切齿,他突然觉得朱棣说徐景昌惫懒奸猾,实在是客气了,这就是个混球无赖!
“徐通政,病也不都是难治的,老衲这里就有一剂良方。”
说着,姚广孝坐在了床头,从袖子里探出那一柄金如意。
“你看看,这味药怎么样?”
徐景昌眼睛瞪得老大,下意识咽了口吐沫,“这是真金的?”
老和尚道:“不光是真金,还是宫里的手艺,是陛下让老衲给你的,补你三个月俸禄,够不够啊?”
徐景昌砰砰心跳,他记得上辈子特意去瞧过万历皇帝的金丝蟠龙翼善冠,那叫一个巧夺天工,明代金匠的手艺,绝对了得。
眼前这个如意,同样是金丝镂空,精致无比,绝对能当传家宝。
徐景昌下意识道:“这是给我的?”
“没错,是陛下赏的。”
徐景昌忙坐起,也顾不得生病了,伸手就要接过来。
姚广孝脸上含笑,这小子不光无赖,还爱财。
只是眼瞧着徐景昌的手要触碰到如意的时候,突然又缩了回来。
随后徐景昌仰望头顶,一声长叹,自言自语道:“恭喜你,终于没有被金钱击倒!”
说着,徐景昌就直挺挺躺在了床上,“不行了,我病得更重了,还请少师回去吧。”
姚广孝鼻子都气歪了,你丫的还有脸说没被金钱击倒,你是嫌钱少了!
“少侯爷,老衲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劝你一句,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徐景昌身体微微一震,但很快镇定道:“少师,做人做事都要厚道,我现在已经被陛下和你推着,去对抗丘福为首的靖难新贵。这活儿不亚于阵前冲锋,出生入死,就赏给我一柄如意,未免价钱太低了吧!”
姚广孝面色凛然,“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帮手,跟我一起扛事情的。”
姚广孝笑了,“少侯爷,你看看满朝文武,谁比你的根基更硬?谁能和你一起扛?”
徐景昌笑嘻嘻道:“你姚少师就不错……不过放心,这次我没想让你帮忙。”
姚广孝一怔,“那还有谁?”
“自然是我那位大表哥了。”
“是大皇子!”姚广孝又是一愣,因为几天前徐皇后见他的时候,就提到让他出任大皇子的师傅。
说白了,就是借助姚广孝的本事,庇护朱高炽。
现在徐景昌又提了起来,让姚广孝来了兴趣,“你怎么打算的?”
徐景昌笑道:“不管怎么结果,务必要把盛庸弄到大表哥麾下。这样一来,他们也就有了庇护,大表哥也在军中有了根基,不用处处被汉王欺负,少师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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