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暴病身亡的消息传出后,尽管锦衣卫大批出动,可是在京城大小茶楼酒肆和街巷坊市中还是流传出各种各样的版本。
神话版就是被某冤死之人索命的,阴谋版就是被哪个政敌谋害的,世俗版自然就是死在女人肚皮上的
这些消息,也被张吉当做小道消息汇报到了魏广德这里,而赵虎出门后一直没有回来。
直到天色擦黑的时候,赵虎才回来,把大半天时间里打听到的消息都汇报了一遍。
“老爷,据说下午陆都督离开北镇抚司入宫的时候还是上好的,可是从宫里出来却是被人抬着,后面还跟着两个太医,后来还来了几个太医,还有京城的名医,只要有点名气的都被叫到了北镇抚司,但是拖到晚上还是没有救回来。”
赵虎这次打听的倒是详细,可是魏广德听了却是微微皱眉。
“意思是说,陆都督是在宫里的时候发病,在宫里就看了太医,然后送回北镇抚司,还招来其他太医和京城的名义过去诊治?”
“是的,据说皇上下了旨意,让太医院的太医都去。”
赵虎回道。
“是什么病,这么凶险,有人透露出来吗?”
魏广德好奇道,现在看样子是陆炳是真的得了什么急症,死了也是命数。
“没有,那些人都讳莫如深,不肯说出是什么病。”
赵虎却是为难的说道。
“讳莫如深?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魏广德马上听出了问题,急忙追问道,但是旋即想起了什么,失声惊呼道:“瘟疫?”
这时代,暴病还真不多见,能够发病后快速死亡的病症,魏广德也只知道有些瘟疫好像是这样,半天时间发病就死了。
不过也不是全部瘟疫都这么迅速,许多也是要拖上数日的。
现在大明朝的郎中也注意到了,虽然他们有把高传染病都叫做“瘟疫”,但是瘟疫之间还是有不同的,发病周期和发病症状都有不同。
结合之前那些郎中讳莫如深,魏广德刚刚在南方经历了疫情,自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南方的疫情传染到北方来了。
别说这种可能不存在,魏广德可清晰的记得,就是在南方瘟疫盛行的时候,锦衣卫的密探和情报送发都没有停止,指不定那份情报上面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陆炳在查看这些情报的时候被传染,他自己都不知道。
再想到陆炳是在宫里发病,魏广德忽然不寒而栗,要是明后两天他被叫进西苑怎么办?
那地方现在可危险了,不经意间就可能染上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病毒。
魏广德在屋里发愁,先前张吉打听回来的全是坊间传闻,可把他笑的不轻,现在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当然,这个时候他不是乐的时候,还得等几日去陆府祭奠一下,毕竟陆炳也算是长辈,只是还没来得及对他照拂就已经撒手人寰。
少了陆炳的庇护,魏广德忽然觉得或许翁溥的意见是对的,如果可以的话下地方干上两任也好。
之前是年少不懂事,所以觉得在京城挺好的,后来被陆炳抓去见了面,有了这位大老的话,他在京城住的更安心,虽然魏广德也不违法乱纪。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一个依仗没有了,再有宫里的陈矩也和他摊牌,不能多接触,现在他在京城一下子回到了刚来京城时候的样子,没有了渠道打听各种消息。
不多时,劳堪、张科等老乡就过来了,还有新科进士桂枝杨和欧阳一敬。
他们能混到魏广德府上来,全都是老乡的缘故,真正的老乡。
桂枝杨是德安人,嘉靖三十一年的举人,和朱世隆是同年,只是朱世隆这两年已经无心科举,跑出去游山玩水去了。
话说当年魏广德也参加了那一年的江西乡试,结果落了榜,所以和桂枝杨自然也是熟悉的。
只是桂枝杨运气不好,连续在嘉靖三十二年和三十五年的会试中折戟沉沙,直到去年才考到进士功名,算是考出来了。
至于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