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文扬开车回到若兰花园后,先在停车场对着后视镜把嘴上残留的口红印记擦干净,这才下车回到家里。
见丈夫回来,甘若兰有心询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迟疑道:你……?
耿文扬换下衣服洗干净手后,抱起坐在地上玩耍的儿子对妻子道:放心,我没跟她那个。你老公还是谨遵你的懿旨的。
甘若兰心下一松,嗔道:谁问你那个了?我是想问问你们晚上吃的什么菜?
吃的什么菜?耿文扬很明白妻子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呵呵一笑道:吃的江浙菜,寡淡无味没什么意思。
夫妻俩人光顾着自己说话,不免冷落了孩子。壮壮见爸爸不理睬自己,急得朝妈妈伸出两只小手道:妈妈……
甘若兰听到儿子叫妈妈,登时惊得呆住了。壮壮见妈妈依然不理自己,急得连声道:妈妈……妈妈!
哎呀!甘若兰欣喜若狂道:我儿子会叫妈妈了!
耿文扬赶紧把孩子交给妻子,呵呵笑道:也到了该会说话的时候了。
甘若兰抱住自己的儿子亲个不够,嫌弃丈夫道:还是我孩子疼我,比你强多了!
壮壮被妈妈亲的咯咯直笑。耿文扬笑道:我说吧。等他会跟你交流了,就是你的开心果,从早到晚都会逗得你笑的。
去!甘若兰笑嘻嘻盯着儿子道:宝贝儿,还是你跟妈妈好,比你爸爸好多了!
妻子不再关心俞虹的威胁,耿文扬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进入七月份之后,气温升高酷热难耐,就连午夜都让人感到闷热无比难以入睡。
七月二十二日恰逢大暑节气,耿文扬正在办公室里跟辛容商量几个违纪干部的处理方案,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来一听,却是师兄郑栢生。
郑栢生道:文扬,你关心的服装三厂转让的事有点变化。今天厂里的职工来我们这里闹了,说是要求自主经营。领导指示必须重视职工们的意见,要求妥善处理服装三厂改革方案。
耿文扬大度道:师兄,没事。收购不了服装厂我就自己开上一个,决不让你为难。
唉!郑栢生叹气道:厂子欠着六百多万外债。厂里这帮职工想着把厂子买下来自己经营,但是又不想还外债。你说这让我们工作组怎么能答应呢?
哦?那你们最好弄明白到底是谁不愿意?耿文扬点明道:是职工不愿意,还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裹挟着职工逼着他们不愿意。
哼!郑栢生哼了一声道:说是职工们不愿意,其实是以前厂里那帮管理层想着空手套白狼把厂子给占过来,这才鼓动职工们闹腾。
那这个事可就麻烦了。耿文扬思量道:这帮管理层要是跟你们对着干,不管是我还是别人,就算是买下厂子来怕是也不能正常运行。
是啊。郑栢生道:两千多人的大厂,想一分钱不花就白占了去,这帮人的胃口够大的!
又闲聊了几句扣上电话后,辛容关心道:怎么了?
收购服装三厂的事看样子要黄。耿文扬道:你联系一下城关街办,前一阵他们不是想把街办服装厂卖掉吗?
可那是个只有一二百人的街办小厂啊。辛容道:技术水平和生产规模比起服装三来差远了。
差远了也总比没有强。耿文扬道:城关街办服装厂负责人是兰兰小舅妈的姐姐夏侯虹。虽然是拐弯抹角的亲戚,也算是有点关系,比起外人来更容易跟咱们把心往一块儿使。
城关街办服装厂并不是一个濒临破产的亏损企业,在夏
侯虹的管理下经营状况良好,每年能够给街办带来几十万的利税收益。但服装厂所在的东大街三角地带明年面临着棚户区改造拆迁,街道办即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也没有足够的资金将厂子整体搬迁,衡量再三下干脆直接打包卖掉了事。
城关街办服装厂的厂区及建筑物均不属于自己,因此固定资产只有各种机器设备,再就是剩下的一些原材料,所以收购价格不会太高。
辛容忽然笑道:文扬,我现在只管监察部,不管财务部了。你怎么还把跟财务有关的事项安排给我?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