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当夜便将就着睡下。次日天明,病情仍不见好转,他又从心腹那儿听说了吏部的情况,得知太子已下令,叫宿宗善去择选省臣了。这事竟正中了他的心病,一口鲜血喷将出来,仰天骂道:“陈同袍这个王八蛋!明知我大志在此,却趁着本官害病之日,怂恿他们去挑明这事!好了,他们都要来争这个位置,唯独我这个将死之人没有份儿了!”
说罢,一只手撑住床板,另一只手往床头一扫,把花瓶之类的物件都摔在地上,打得粉碎。家人们平素见他平静惯了,从未看他有如此失态之时,都以为是说起了胡话,慌慌张张地拿过药来,要喂与他喝。
高继志疯疯癫癫地,也不喝药,也不说话,就站起身来,到处打翻桌椅,发作不停,被奴仆摁回了床上。可经过这一番折腾,他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再也痊愈不得了。他的嘴里还念叨着朝堂的事、名禄的事,可惜家中哪有人听懂这些话,平素都见他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不是读书便是念佛行善。
就这样撑过两三日,他竟在胡言乱语中一病不起,死在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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