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表情登时沉重起来,但又不知说什么好,便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说道:“辛苦您了。”
杜擎对此不置一词,反而咬牙道:“能为国家在边庭杀贼尽忠,纵算竭力而死,又谈何辛苦?我今夜也不睡了,你们从柜子里拿出几件好纸,尺寸要极大的,我这就开始画!”
叶永甲颔首道:“本官今夜同您在此,帮着指点一二,也不睡了!”
三人撤下了大帐外的帘子,就守在微弱的烛光下作着阵列图。一枝蜡烛熄灭了,就由叶、蔡两个去点新的,不摆架子,毫无怨言,使杜擎颇为感动,更尽心作起了画。
接下来的许多天都是这样度过的,只是叶永甲考虑到蔡贤卿年事已高,屡屡劝着他不必熬夜,后者方才不来作陪,只是早间来问问情况;而剩下的两人则没有多少休息的时日,只有趁着清晨一会儿闭一闭眼,最多也只是睡一个半时辰。
叶永甲毕竟是文官出身,这样无休止的劳累使得他支撑不起,一不留意,竟染了一场风寒小病,只好卧在床上了。亏是杜擎在塞外久了,习惯这样的天气,加之他身强体壮,方不致于倒下。他也没有心思去照料叶永甲了,每日埋头作画,折腾了约六七日,终于将这些阵列图悉数画完,交到了叶永甲的手上。
叶永甲欣喜若狂,不惜强支着病体,去翻阅杜擎的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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