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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赐匾、入惑(四)
“老爷。”



吕继寿推开门后,瞧了眼他父亲。



“什么事?”吕正甫正剥着橘子,一边问道。



吕继寿进了屋,笑道:“儿子想去泰州跑一趟,见见那陈大人。”



吕老爷掐着橘子皮,抬头瞪着他:“你这是动了什么心思?给我说清楚。”



“不过是念他陈共胄于我家有恩情,想着亲自去拜谒一番,显咱吕家重情重义嘛。”继寿不敢将冷屏那桩事和盘托出,便随意编了个谎话。



“说的也是。但到那儿得给我老老实实的,别添麻烦。”



“谨遵父命。”吕继寿跪下说。



……



卓冷屏自回了陈府后,虽与往常一样恭敬万分,照旧把脏活累活揽在己身,但还是叫管家和老奴才极为畏惮,不甚放心。这意思不过是怕她因受陈同袍的信任而肆意妄为,坏了他们的脸面而已。



卓冷屏虽是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但又是一个谨小慎微的性格,只生恐陈同袍弃她而去,哪还想着安享富贵。倒是日子愈发风平浪静,她便越紧张。因此,在府里常常要多瞥上陈县令一眼,观其动静如何,连他一个微不足道的眼神都得细心考量半个时辰,绝不疏忽。



初时,陈同袍还找她说几句话,无非是商议那些公事;后来干脆便淡了下来,一言不发。于是,这段日子对冷屏来说,已经变得十分艰难,毕竟谁也不知这片海里到底蛰伏着什么惊涛骇浪。



此时已交十月,秋风的凉爽不免变为刺骨之寒了。恰逢今日风又大作,府里一夜刮了不少枯枝败叶,冷屏方才睡起,一见此景,便只得拿起扫帚,沿着石板路一步步扫过去。



扫至门口,见老奴才搭了一把竹扫帚,远远地坐在台阶上正趾高气扬地瞪着眼睛,翘着腿,指挥在一旁干活的下人们。



冷屏便将扫帚拽在手里,走了过去,朝他笑道:“您怎也起得这么早?”



“哎呀,”老奴才霎时间变了副好脸色,赶忙站起,“朱姑娘,有事责这些低贱的仆人办就成了,何必如此劳累呢。”他拱手道。



冷屏慌退了两步,躬身说道:“我也不过是一介婢女,还是您劳苦功高,年纪又大了,坐在这儿休息休息便好,叫我等扫罢。”



“我的身子骨酸了,可陈大人还在门外站着,不尽心力可不行啊!唉……”老奴才瞅着门外,摇头苦笑。



冷屏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见门中间开了一条缝隙,隐隐约约看见陈同袍与一人搭着话,伸手接过什么东西来,揣在袖里。她恐是什么机密之事,急低下头去,故作不知。



等了半晌,听那门忽‘吱’地响了一声,冷屏才丢开扫帚,朝门那儿跪拜下去。



“陈……陈老爷。”



陈同袍大踏步走进来,众奴才纷纷下拜,唯独老奴才像是带着一副惊疑之色,慢慢跪倒在地。



“忙你们的,繁文缛节就不必了。”他说。



“您……”老奴才仰起头,极力想看透主子的心思。



陈同袍将一对眼珠轻轻一转,便微笑道:“知府派人自江都而来,赠了我十两银子,说当时即相谈甚欢,后来闻知泰州之善政,故而资之,以示褒奖。”



他说着,从袖里掏出一封信札,取出十两银子的票面,递到老奴才身前:“你劳苦功高,拿着吧。”



众人的目光迅速转移到了那老奴才的身上。



老奴才战战兢兢:“俗云‘无功不受禄’,小人怎肯收这项钱?还是您自己拿着为好。”



陈同袍笑几声,遂将票子收了,从人群中走了过去。



冷屏见他去得渐渐远了,便爬起身来,去抓扫把。



“朱姑娘,你得过来一趟。”



此话一出,那扫帚不经意间在冷屏手上滑落,磕在门槛之上,发出脆响。



“是。”



冷屏跟随着同袍越过正堂的门槛,见他信步绕过照壁,慢慢说道:“我想改建一下此处,想和朱姑娘你参议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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