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雪滚圆的眼睛瞪得更大,瞳孔微微放大,耳朵背后,猫须颤了颤。
有限的猫生里,想不通为何有人嘴里夸它威风,给它起的名字却威风坠地。
乌雪是认得毛球这个词的,它才一个月大时,就玩过这样的毛球,没想到今日成了它另一个名。
它冲着梨花不满地“嗷呜”一声。
梨花听不懂它的猫语,见它有回应:“是吧,你也很满意这名字吧,那么往后我便叫你毛球了。”
乌雪有点急了,想扒拉梨花表达更清晰的不满。
可是已经晚了,梨花抬头看看天色,出去耽搁太久了,得回去了。
她揉了两把它的毛,见它的猫腿伸出,便顺势学着现代握手的样子握了握它的爪子:“好了,毛球,下次再替你顺毛,我该回去了,再会。”
边说边放开它的爪子,起身说走就走。
梨花走了十来步后,回头见乌雪还直不楞登看着她,那爪子维持伸着的模样,像是不舍。
她笑着挥了挥手:“下次见呀,毛球。”
梨花愉快地走了,心情甚好,她想那妖孽养的大猫,可比妖孽好多了,有灵性又乖巧听话还十分友好,任她撸毛,手感特别好。
她决定了,往后见一次揉一次。
徒留乌雪在原地举着猫爪,一脸呆相,疯狂怀疑猫生。
它的意思好像没传达给那女子,是哪出了问题呢?
群芳殿外的凉亭处。
吴芳儿满头大汗,双腿发抖,摇摇欲坠,半墩身维持行礼姿势。
碧彩拿着一根树枝,在旁边戳了戳吴芳儿的腿:“吴小主这回可要站好了,免得重新来过。我们主子不是何时都这般有闲情,能指点于你。”
她眼里带着讽意,心道受万岁爷青睐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自家娘娘拿捏,毫无招架之力?
吴芳儿不敢动,怯懦地朝凉亭上的人问:“娘娘,我,我真的很累,就快坚持不住了,要学到何时?”
吴芳儿自见到玉婕妤开始,就跪下行了个大礼,接着被玉婕妤以礼节不对为由,要求重新行礼。
自此折磨开始。
吴芳儿依着学到的礼仪规矩,朝玉婕妤行礼。
玉婕妤不叫人起,只一眼便满脸鄙夷:“秀女的礼仪教导,妹妹怎学成这样?”
接着摇着美人扇,叹了口气,好心地道:“罢了,恰好我今儿个有些空,替嬷嬷们教你一教也好。碧彩,教她如何行礼。”
吴芳儿莫名其妙就开始行礼,只是无论她怎么做,碧彩都说她做得不好,但究竟要怎么做才好却没有说。
吴芳儿做了一遍又一遍,碧彩都不满意。
玉婕妤也不管碧彩如何教吴芳儿,悠闲地坐在凉亭上,时不时欣赏自己新染的指甲,弄弄自己的妆髻,跟出来游玩一般,还吩咐奴才去取些果蔬糕点来。
此刻听见吴芳儿坚持不住的话,玉婕妤摇着美人扇,讽刺一笑:“这得看妹妹何时能学好了,规矩礼仪做得好不好,关键在一个稳字,妹妹学成这样可难过大选,我也是为了你好。”
话说得十分动听,口口声声是为吴芳儿好。
吴芳儿只得欲哭无泪地忍着,双腿又酸又麻,便是在群芳殿,教导嬷嬷们都没这么折磨过秀女。
面对玉婕妤的刁难,她不敢不忍。
她觉得凉亭上的玉婕妤,就如高高在上的天仙,两人之间隔着遥远的距离,让她从心底油然而生升起一股自卑之感,根本不敢反抗。
吴芳儿做了半天礼仪,直到午歇将尽。
玉婕妤算了算时辰,有些意兴阑珊。
吴芳儿跟她昨夜想了一夜的劲敌形象完全不同,要才没才,要貌没貌,不堪一击。
玉婕妤刁难了人这么久,吴芳儿半句不敢反抗,还不自觉流露出畏惧懦弱来。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