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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肃翻了个白眼,正想拒绝,那边厢,那些儒生竟是听到了这句话,将目光转向了朱肃这边来。一位儒生笑道:“兄台竟也是这诗道中人么?”
“今日年节大喜,兄台既然也要吟诗一首,以增喜庆,不如将诗文也告知我等,一同鉴赏如何?”
他的同伴们也在一旁,对着朱肃说些喜庆的恭维话儿。只是私底下,却是挤眉弄眼的使着些小眼色,似要看朱肃笑话的样子。
朱肃想了一想,已是明白这些人以衣装取人,真将自己当做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地主家傻儿子。转头看向老朱,只见老朱似笑非笑,一副我只静静的看笑话的样子。
朱肃心里也觉好笑,想了想,干脆起身寻那茶博士道:“劳驾,将笔墨拿来。”
“莫藏了,先前已见了你吩咐将那笔墨,拿出来放在了柜台处。”
茶博士本还想推说没有,被朱肃直言指出,顿时有些进退失据。他看朱肃这装扮,就不觉得他像是个会写诗的,许是个对自己没有多少眼力见的人。让他在茶楼上乱涂乱画一番,回头东家来了,怪罪的还不是他这个给笔墨的?但朱肃既然说了,他也只好将那笔墨乖乖奉上,只是在心里暗呼倒霉。
朱肃也不说话,余光瞥见众人都对着他指指点点,一副等他出丑的样子。心说大过年的带着老头子装一回逼倒也挺好,于是寻了处柱子挥毫泼墨,写下一首诗来。
“一从大地起风雷,便有精生白骨堆。僧是愚氓犹可训,妖为鬼蜮必成灾。”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今日欢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
诗句之大气,雄阔,在写了一半时,那些面上带着揶揄的儒生们就已经变了脸色。老朱看着这诗句,念了几遍,不由得拍案叫绝道:“好!好!”
“不愧是咱的儿子,这四句诗,端是好句!”
他自己作诗,一向也是这样大气雄浑的风格,是以对这四句诗,那叫一个喜爱之至。
朱肃将笔一抛,那茶博士弯着腰乖乖接了笔去,从刚刚朱肃写了一半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地主傻儿子是个有墨水的了。这诗,何止配写在他们茶楼柱上,简直够流传成佳话。一众茶客和儒生也都看着,只觉得这诗越读越有味道。
其中一人看着看着,倒是发现了些许东西。他眯着眼睛看了许久,而后对同伴道:“不对啊。”
“这字……怎么越看,越像是周王殿下的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