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聚集在帅帐之中,苦思着破城之法。却不料,军议议到一半,却听到外头一阵喧哗之声。
出外查看,竟发现城墙上,那群安南士兵竟正在对明军极尽嘲讽,甚至有人脱下了裤子,往城下撒尿的。
众人见之,皆大怒,纷纷请战。
“这是胡季犛那厮的激将法,不要受了他们的挑拨。”朱肃道。心里也有些气闷,虽说明知是胡季犛的激将之计,但是若是硬生生忍受了,明军的士气必定会继续下降。
但出战也不可行。先不说有没有破城的把握,单说胡季犛敢激怒明军,就足以说明他认为自己在城中守备措施极其充分。此时出战,无疑是正中胡季犛下怀。
“该死。”众将对此其实也是心知肚明,只是咽不下这一口闷气而已。见作为主帅的朱肃拒绝,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蓝玉看了城上那脱下裤子嘲讽大明的安南兵卒一眼,愤愤的张弓搭箭,一箭射出,正中那人粪门。
那人惨叫着栽下城来,倒是挽回了一些明军的士气。
朱肃和众人气闷的回到了帅帐之中。
“哎,胡季犛坚守不出,如之奈何。”沐英摇头叹息道。
“若是拿不下胡季犛的升龙城,我大明收复安南的大计,可说是将告失败。”李文忠亦是摇头道。“升龙城乃安南都城,若是拿不下升龙城,即便我大明尽取安南其他地域,安南百姓也定然无法归心。”
“为今之计,或许奏请陛下增派民夫,围而不攻,以时间待胡贼粮尽自毙,方是上策。”
“胡季犛先前就坚壁清野,那些士族家中,亦是存粮甚多。想要等他们粮尽,恐怕难上加难。”蓝玉道。
军议再次陷入瓶颈,众人皆是无言。
“唉,要是能在城中策反内应,那就好了。”李景隆突然道。
众人闻言,对视一眼,皆是失笑。这还用李景隆说?从大军刚到的时候,朱肃就已经试过无数回策反内应的方法。
从投掷标语,到以箭矢缚书策反士卒,这些方法已经统统试过了,皆不奏效。朱肃猜测,该是胡季犛和城中的士族用金钱巩固了麾下兵士的军心,毕竟他们如今已经走投无路,积攒了几辈子的家财,也是时候拿出来用一用了。
“大撒币”的策略,有时候的确能大幅度的提振军心。
“实在不行,只得修书前往应天,请求增派民夫运粮了。”朱肃道。从国中运粮,损耗极大,纵然大明国库丰盈,但若是围城要围上个三年五载,大明也要伤筋动骨。君不见昔日张士诚以一城之力对抗大元脱脱丞相大军,直接把大元的财政给拖废了……有时候守城守的好,确实是能把攻城方拖到弹尽粮绝的。
众人无奈点头,都同意了这个方法。正欲解散,外头忽然跑来了一位传令兵,入内禀报,言曹渊、阮越两部人马搜检流浪的安南百姓完毕,前来复命。如何安排,还需要朱肃示下。
“殿下,把他们安排去保障百姓治安,也就是了。”蓝玉建议道。
朱肃却忽然福至心灵,想出了一个法子。
“等等。”
“将曹渊和一众起义军将领叫来,我有事,要与他们相商。”朱肃道。
众将一怔,不由得精神一振,沐英道:“殿下,莫非是已经想出了破城之法?”
“破城倒是不一定,但是,或许能够在升龙城中,安插进一个内应。”朱肃道。
“安插内应?”众将面面相觑,蓝玉不解道:“殿下,如今升龙城已经闭城,外人几乎无法入城。要如何在城内安插内应?”
“一般人,自然是无法入城的。”朱肃道。“可是,若是有人是孤身进城,投奔胡季犛的呢?”
“孤身进城,即便胡季犛愿意接其上城,也必然心怀戒备。”李文忠道。“即便入城,胡季犛定也不会信任。”
“自然也难有什么作为。”
“我当然知道。”朱肃笑了笑。“可,若是这个人,直接摊牌了自己是入城诈降,并表示愿意帮助胡季犛擒杀本王呢?”
“摊牌诈降?”李文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