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云你找死啊,敢撬我们家的锁!
穆爱珍一脸的不敢置信,匆匆扔下手机,几步奔过来,眉头紧蹙,怒目而视,你有病吧!
穆青云平淡地扬眉:我按了半天门铃,一点声响都没有。鞋架上又有爷爷,奶奶的鞋子,老人家年纪那么大,身体又不好,万一出事怎么办?我还没钥匙,别说撬锁,我连劈门的心都有。
你——
穆爱珍一张嘴,就见外头楼道里好几个上下楼的邻居都停了脚步,邻居的大门也开了,那位开锁师傅的脸色都有点惊恐,顿时收了声,她一向很要面子的,这会儿见外面好些人瞧她的表情古怪,顿时又恼又羞又怒。
此时屋门大开,不光邻居,连物业的人都听见动静赶了过来。
整个楼道瞧着安静,其实无数双眼睛盯着。
穆爱珍脸上爆红,头重脚轻,恨不能立时找条地缝钻进去。
穆青云没理她,客客气气地给开锁师傅转了账,目送人家离开,就擦着穆爱珍的肩膀,径直走进房门。
一进屋,就见孙小梅坐在沙发上,眼眶发红,低头不语,穆青云笑了笑,转头一看,穆爷爷和穆奶奶果然也在,要是这二老不在,孙小梅可不会只这么委委屈屈地一坐。
穆奶奶一见她进门,抬起拐杖朝前一指,恨恨道:就知道作妖,跟你那个妈简直一个德性,真是怎么养都养不好,白费劲。
穆青云莞尔,冲穆爱珍一摊手:你又做了什么?看奶奶气得又骂你呢,是不是你又嫌弃我给奶奶洗的裤子味道大,沾你身上不好闻了?跟你说过多少次,别老当面嫌这个,嫌那个,奶奶再疼你,也会伤心的。
穆爱珍脸上登时一白。
谁骂珍珍了,我骂的是你!
穆奶奶气急败坏地直敲地板。
穆青云一脸莫名:骂我?为什么?哪天不是我伺候爷爷奶奶,给你们烧水做饭,给你们洗澡换衣,现在凉台上的晾晒的还都是我从您二位那儿收回来洗好的衣裳,你们病在床上那会儿也是我端水端尿伺候着。
您二老是不是都忘了,去年你们住院,瘫在床上好几个月,每次不小心拉一铺,都是我忙前忙后地收拾,家里其他人帮过一次手?别人连去都没去过几次医院。
当时穆爱珍还跟她那两个同学说我是家里小保姆,专门伺候您二老的,那股子嫌恶劲,您没看见?我都这么孝顺了,怎么到您口里,到成了我作妖?
霎时间,穆家客厅内,所有人都愣了愣。
门里门外,一片寂静。
孙小梅出了一身冷汗,她此时才发现,穆青云最近是和以前不大一样。
身形仍显得有些臃肿,总垂下来遮着眼睛的头发却是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地卡在一侧,露出饱满的额头,面上神色也和煦,唇角轻弯,略带笑意,全不似以前那副含胸低头,见人也不说话的模样。
这口舌犀利的,都让人不敢听。
穆奶奶沉默半晌,目中深处闪过一丝恼怒,闷声道:你,你不过是琢磨我老头子的那点家产和退休金,别做梦了!
房间里气氛顿时一滞,一瞬间,孙小梅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知道,明白。
穆青云却是神色淡淡,很是不以为意,我虽然自认为,我这个孙女为您二位做的,连大部分闺女都做不到,该伺候的我都伺候了,可那是我乐意,没想过要您二位给我什么东西。
您二老早说过,将来钱和房子都要留给穆爱珍和穆爱宝用,供他们上大学,让我不要惦记。我记得是你们去年住院那会儿,不是还叫了我三爷爷他们来家里做见证,立了遗嘱,说明把家底都留给穆爱珍和穆爱宝,不给旁人的。
作为这个旁人,我可没说过什么,在您二位面前,也是装不知道,看来您这是还不怎么放心?那正好,外头左邻右舍还没走,我就当着这左邻右舍的面,给您二老正经做回保证,您两位的东西,愿意给谁就给谁,我绝对不惦记。
孙小梅脸上发白,才反应过来,猛地冲过去关上门。
在这座二中家属院内,大部分邻居都是穆四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