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模模糊糊闪过一个念头,她的眼睛蓦然瞪大,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嗓子却如同堵了一团棉絮,干涩窒息。
许久,她终是一字一句慢慢问出了口“他为什么要?”
看着那双妩媚的眼睛蓄满哀伤,再不见半分往日风情,云梨有些不忍,又忍不住怨她上次为什么不告诉影三真相。
当日在锦夜阁拍卖上偶遇,自己已经提醒了影三当年之事另有隐情,以他话痨的性子,一定忍不住不问。
她将影三最后的话如实转告,影魅的眼眶顿时就红了,良久哽咽道“是我害了他。”
思绪一下回到那日,血色残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缓缓抬起头,仿佛挣扎了很久,期期艾艾地开口“当……当年之事,你可是有苦衷?”
那时她很诧异,这么多年来,影三不想见到自己,每年一次的送货,他都能避则避,甚至起了调去其他货队的念头。
她以为不告诉他,是对他们的保护,可是如今,他因不明真相白白死了。
往昔历历在目,她的视野一片模糊。
许久,她缓缓走到窗前,望着淅淅沥沥的雨幕,方才他也是据点的谍探。
这就很奇怪了,他虽然打探情报有一手,但是一个话痨,暴露己方信息的可能性也很大,按理阁里是不会让他成为谍报人员的。
影魅摇头,“自从那次他离开天云城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若非今天你说,我还以为他寻到了其他的关系,调去了其他货队呢。”
须臾,她死死抓着窗棂,面露凶狠“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云梨心情沉重,副阁主乃是元婴后期修士,修为高出他们一大截,要杀他谈何容易。
而且,残夜阁的修士,实力远超同阶修士,阁主星冶的空间穿送阵法,让莫忧一次次从元后真君眼皮子底下逃走;此次白露又从众位真君的围攻下杀出,着实让她不敢小瞧残夜阁的高阶修士们,轻轻叹口气,她问“他叫什么名字?”
影魅沉默,许久方轻声道“冯修。”
“冯修。”云梨轻轻念了一遍,郑重地说“我记住了。”
影三是他们在残夜阁唯一的朋友,这个仇她一定会给他报!
放下这个沉重的话题,她问“有我师兄的消息吗?”
上次荒漠逃走后女孩神情严肃,一枚枚丹诀从她手下倾泻而出,有条不紊落在丹炉上,其上的火焰跟着起了细微的变化。
另一边,纤弱的女孩素手一扬,一株灵植从旁边的长案上飞出,落入丹炉之中,接着她手中打诀的动作慢了下来,神情专注,感受着丹炉中的灵植一点点凝炼成液体。
好了之后,再次扬手投入新的灵植,有时是单独一株,有时是好几株一起。
在放置药材的长案边,还跪坐着一位黄衫女孩,她什么也没有做,却比另外两人还要紧张。
双眼一错不错地盯着丹炉,不自主地屏气凝神,还不时无意识地捏一捏拳头、抿一抿嘴唇。
忽然,炉子抖动起来,如患了帕金森的病人一般,下方的火苗也失控了,一会儿熊熊燃烧,一会儿又像要息了一般。
云梨噌地站起来,上前几步,叫声到了嗓子眼,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缩回伸出的手,转头看看安染,她白皙的额头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再瞧瞧穆妍,也是脸色苍白,死死咬住下唇,手中的动作渐渐吃力。
终于,她们再也坚持不住,炉盖被一股气浪们可以告诉我。”
思索片刻,安染翻出一枚玉简给她,“先学会这套手诀。”
这是一套专门控制炉火的手诀,里面还有对火候的详细解释,每级火候是什么温度、会呈现什么颜色、对灵植产生多大作用。
云梨忍着枯燥,一边记忆理解,一边打着手诀练习。
两天后,安染穆妍二人再次恢复到最佳状态,而云梨的手诀经过两天两夜不停歇地练习,也掌握了。
三人准备再次开炉,扶玉真君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回来,他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