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李成林哈哈一笑,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殊无喜色。
赵林心中微叹,看来这件事对于李府主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李元有离家二十年,估计原有的亲情早就淡了,活下来反而成了家族的麻烦,不过这就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了。
想到这里,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危机感。
筑基修士可以轻易打杀自己,虽然对方肯定不会这么做,但这种感觉着实不好,这种想法完全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意识。
“消息传到,晚辈这就告辞了。”
赵林起身抱拳道。
“小友且慢,天色已晚,今天就在寒舍住下吧。”
李成林伸手阻止,叫来管家,吩咐道:“带这位小友去厢房歇息。”
赵林坚持道:“前辈客气了,晚辈外出已久,想早些赶回灵道院。”
“不妥。小友不远千里前来送信,要是这么晚放你出去,别人知道了,肯定会说我李家礼数不周。”
李成林摆了摆手,以不容拒绝的口吻道:“舟驿晚上少有灵舟外出,你就是去了也走不了,而且路上不安全,还是在府上住一晚。”
“这……那就打扰了。”
赵林知道李成林说的是事实,沉吟了一下,决定暂住一晚,也没再说什么。
跟着管家走进厢房,没心思练功,和衣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回想刚才李成林的表现,总觉得对方的笑容有点假,而且那个名叫陶晃的白衣青年也很古怪,似乎对自己充满敌意。
多年的习武经历让赵林有一种近似于野兽的本能,很少有出错的时候,越想越觉得可疑,决定明天一早就走。
内厅之中,灯火依旧。
李成林手捧茶杯端坐在椅子上,不时饮上一口,神情淡然,只是微微向下抿的嘴角暴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陶晃也是眉头紧锁,一语不发。
过了半晌,陶晃忽然开口道:“师叔,你相信那人说的话吗?这些年到府上说李兄还活着的人不少,结果证明都是别有用心,混吃混喝之辈罢了。”
李成林没说话,抬手一挥,在两人周围布下一道透明的屏障。
然后才缓缓说道:“我看人很准,此人前来只是为了传递消息,而且他一个外州之人,能图什么?”
说完眼睛微眯,盯着陶晃,“贤侄似乎对此事很上心?”
陶晃顿时语塞,迟疑一下,说道:“师叔,我直接说了吧,您可记得真妹当年立下的誓言?”
“什么誓言?”
李成林一怔,捏着胡须回忆了一阵,恍然道:“你是说真儿许下誓言,说谁帮她找到兄长,就愿以身相许?”
陶晃重重点头,“正是此事。”
李成林呵呵一笑,“真儿那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兄妹情深,说话有些不知轻重。”
“事情过了二十年,她恐怕早就把这事给忘了,你不会当真了吧?”
陶晃苦笑道:“不是小侄当真了,是真妹一直记着呢!”
“每次我跟她提及婚配之事,她总是用这个理由拒绝,怕是当真这么想。”
李成林脸色一沉,“不可能,就算她想,老夫也不答应。”
陶晃沉默一阵,缓缓道:“师叔,我听说修道之人不能轻易立誓,否则一旦违逆,便会产生心魔,难以修成紫府境。”
“真妹一心修道,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李成林脸色微变,抚着茶杯不说话了。
“家主,有消息到。”
就在这时,管家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漆红色的传信符。
“好,老金你下去吧。”
李成林轻轻一抓,传信符就到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