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安将一些话语转述给宫人,并且交代将此书也交给陛下。
宫里的太监办事还是很麻利的。
不到半柱香的工夫,课外读物这卷书就出现在了李世民的桌桉上。
“陛下,此书是太子殿下的崇文馆所出,特来呈予陛下。”
李世民拿过这卷书看着上面的内容,“朕让张阳开办崇文馆,他就用这么一卷书来交代给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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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躬身道:“此书乃太子所立纲要,由少师张阳书写纲要,再由崇文馆张大安编撰。”
李世民神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只是安静地坐着。
光是这种威严就让一旁的太监与宫女不敢抬头,也不敢动弹。
许久之后,李世民站起身走出了甘露殿,一路走过太极殿来到吏部。
此刻吏部之内,高士廉正闭目养神。
听到小吏在耳边讲道陛下来了,年迈的高士廉缓缓站起身,看到李世民躬身行礼,“老臣拜见陛下,老臣行事怠慢失礼,还请陛下赐罪。”
眼神示意,让一旁的官吏全部出去,李世民换上笑容扶着高士廉,“舅父何出此言,何来赐罪?如今年事已高朕特意让吏部多派了一些精干文吏,便是希望能够给舅父分忧。”
李世民又道,“不知舅父近日身体如何?”
高士廉抚须道:“时常忘事,时常昏睡,忘记了时辰,有时醒来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有家人安抚才知身在家中。”
“朕安排太医署再给舅父看看身体。”
“不必了。”高士廉摇头笑着,“年事已高皆会如此,治不好。”
握着高士廉的手,李世民沉默着。
“臣将吏部诸多事宜都交给杨师道,此处多数事宜都是交给了他来主持,是一个得力的臣子,就是为人优柔寡断。”
“朕明白,吏部缺少能够做决断的臣子。”
高士廉缓缓点头,“要是杜如晦还在就好了,以他的才干定能担任吏部重任。”
“当年那些人与朕戎马半生,功成正是安享之时,如今朕想立盛世他们却看不到了。”李世民言语中带着感慨。
高士廉浑浊的双眼看着桌桉,“若杨师道不堪大用,陛下可让长孙无忌任吏部尚书,若不然魏征也可,吏部一职涉及官员升迁任用,用人之时陛下要慎之又慎。”
“朕定当谨记舅父嘱托。”说完话李世民拿出一卷书放在桌桉上,“朕念及张阳才干,任他为东宫少师让他留在太子身边,再者开办崇文馆,已有半月过去,现如今却编撰了这么一本书给朕。”
高士廉愣了愣,拿起这卷书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
“不如朕念与舅父听?”
“能看清。”高士廉看完第一篇不住点头,“老臣很喜欢第一篇农夫与蛇的故事,究竟是农夫的善害了自己,还是蛇咬死农夫之过?”
“舅父以为如何?”
高士廉摇头,“寓意很不错,若不是陛下提及老臣都快忘了这个让大唐兵不血刃拿下河西走廊的才俊。”
李世民点头,“现在他收敛了不少。”
高士廉又问道:“如今他任何职?”
听到这么一问,李世民心中泛起酸楚,还是装作若无其事耐心地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朕念他才干,将他留在了太子身边,将崇文殿改制崇文馆希望他们可以多招收人才,给出治国方略,既是敲打也是磨炼。”
“身为太子近臣不急功近利,更不想着在陛下面前展露才华。”高士廉思量再三低语道:“此人偏偏写了这么一卷书?”
“正是如此。”李世民还是拿出了晚辈该有的尊敬。
又是抚须,高士廉又笑了笑,“陛下都已经为他铺好了路,他却还在原地踏步,张阳年轻却不气盛编撰此书无伤大雅,又不立功,不会引起朝堂之人偏见,也不会在陛下眼中犯错,此种举措也可贻笑大方。”
喝下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