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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履行也是行礼道:“臣告退。”
走出甘露殿,高士廉深吸一口气,“老夫终究有一日会退下来,不能照拂你一辈子。你的路还很长,若得空去向许敬宗他们认个错道个歉,切莫交恶,你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长孙皇后端着一碗羹汤走来,“陛下,妾室熬了一碗莲子羹。”
李世民接过羹汤喝下一口细细品味着,“此羹汤味道不错。”
长孙皇后整理着桌桉上的奏章,“莲子羹可以祛心火,太医署的医官说了陛下需要静心祛火。”
“让皇后挂念了。”李世民将一整碗羹汤喝完,“刚刚舅父来过,带着高履行来向朕请罪,这个舅父朕实在是……”
长孙皇后笑道:“妾身也不懂朝中政事,只是觉得舅父这么做自有他的想法,高家也要行得正,这么做对高履行是有好处的。”
长孙皇后不过问朝中事宜,高士廉是她的舅父,也该让她知道。
今年的秋猎比往年早了一些,国泰民安的日子总是让人舒心的。
长安城的权贵国公们都在准备。
这些日子夫妻俩都没有出门,阎立本扛着一大堆做好的铁器,“这是张侍郎所要的铁器。”
张阳看着一个个零件,“工部的手艺还真是不错。”
要不是因为抽水马桶的事情,欠了这个张阳的人情,阎立本真不想接他的活。
锻造难度一次比一次高,那些工匠一个个都叫苦不迭。
繁华的长安城中,许敬宗又揪几个吐蕃人细作。
张大象和张大素一起走入朱雀门,路过朝中各部府衙,兄弟两人站在礼部的府衙门前。
河间郡王走了,张侍郎也走了,如今高履行的也走了。
礼部府衙空荡荡,即便是礼部没人,朝堂还是正常运作。
张大素苦恼地揉了揉眉心,“大哥,我有时候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张大象推开礼部府衙的门,整个礼部乱糟糟的,高履行离开之前在这里大发脾气。
“父亲很看重张阳。”
听着自己大哥的话,张大素眼神多了几分坚定,“父亲的话从来没有错过。”
在娱乐生活缺乏的大唐,日子总是过得很慢,寒露时节的早晨很冷。
长安城郊外,张阳在这里见到了欧阳询。
“老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欧阳询戴着斗笠,提着鱼竿坐在河边,没回话。
张阳拿出一篇文章,“听说老先生前些日子写好了九成宫醴泉铭,此文章一出关中震动,都想一睹文章,我花了一贯钱买了坊间的彷本。”
欧阳询抚须道:“老夫没想到你是如此不要脸面之人,那日赶你出去,你还敢过来?”
“当初向老先生承诺的活字印刷术,在下不敢忘,现如今已经完成,想请老先生过目,想让老先生看看这天下读书人的福祉。”
“天下读书人的福祉是科举。”
欧阳询的语气很轻,说张阳不要脸面,老先生还是没让他的家仆赶人。
王婶从包袱中拿出一个个模块,组合之后将它们放在夹具的一侧,再找一张纸放在夹具的另外一侧,只要拉下夹具旁的拉杆,夹具合拢。
在分开之后,取出夹具中的纸张,一篇文章就已经印好了。
李玥把印好的文章递给欧阳询,“还请老先生过目。”
全程都在欧阳询的目光下完成,仅仅只用了煮个茶水的工夫,一篇文章就这么印好了。
欧阳询看着纸张的内容,“这确实是老夫的行文。”
张阳躬身道:“还请老先生念出一段九成宫醴泉铭,我当即就可以印出来。”
“群下请建离宫,庶可怡神养性。圣上爱一夫之力,惜十家之产,深闭固拒,未肯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