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
两人都对黄县丞有所了解,自问早就看透了这人的种种小心思。
黄县丞是有着深沉心机,也会使些小手段,在修路计划上从中作梗,他们对此也多有提防。
如今黄县丞直接挂印辞官,没有任何预示,也没有任何的善后准备,这对他来说,和舍去性命几乎别无二致。
胆敢倾尽所有,不惜一切的来搏命,那就是真的不可思议了!
王县令脸皮抽搐着,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到了如此地步。
你不同意捐献修路之事,那就出言抗议啊!
以黄县丞的身份,只要他出言,必然会得到重视。
就算抗议无果,也可以上告府衙请求主持公道。
为什么省略了这些过程,直接走了极端,没有丝毫预示,直接将双方全都逼到了死角。
叶老也是眉头紧皱,陈平更是差点挠破了头皮。
此事一出,可不仅仅是关系到县令和县丞的私人恩怨。
更会严重影响到,包括修路之事在内的所有公务。
虽说这些天里,王县令已经从商贾那里,总共筹集到了将近半数的修路钱粮。
有了这些钱粮,不仅县城到青松镇的道路,必然可以按时完工。
就连那几条贯通整个县域的官道,也是开工在即,届时永顺县将四通八达,一改往日的闭塞。
可这一切前景的前提,是县衙内部能够保持基本的稳定,他们这些人的工作能有条不紊地进行。
毕竟无论是整修道路,还是催收赋税,全都需要整个县衙上下,保持最基本的上下一心。
若是县衙内部在闹分裂,那就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了。
况且县丞也是个重要官员,难以在短时间内培养出一个新的,更不可能让这个新县丞能毫无滞塞地对接所有事务。
意识到黄县丞这一招的阴狠之处,王县令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很明白若是处理不好此事,既得辜负了百姓的期望,也违背了对贾商们的许诺,更是让众多官吏劳工的数月努力付之一炬。
不仅路修不成,自己的仕途估计也到头了。
只见王县令气喘如牛,赤红着眼珠子。
对赵瑾吩咐道:“立刻给我查清楚,黄老三到底在搞什么鬼,背后到底有谁在指使!”
“我不信他敢这么狠,这根本就不像是他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可放眼整个永顺县,又有几人有资格怂恿胁迫黄县丞做出如此牺牲。
叶老和陈平悄然对视一眼,两人尽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疑虑。
事出反常必有妖,现在已经不仅是事出反常了,而是近乎无常。
无论是黄县丞还是黄六爷的举措,都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一般来说,越是异常,越是危险!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事急从权,是不是应该把捐献修路一事,缓上一缓。
就在一老一少,正在四目相接,进行着眼神交流的时候。
似乎觉察到了气氛的异常,王县令直接呵道:“捐献修路一事,半点儿也不能放缓!”
“若是一开始没走这条路也就罢了,紧锣密鼓地筹划了数月,现在停下来就是伤财劳民,必然惹得百姓的讥讽与不满。”
“那样的话,整个县衙威严尽丧,是会出大事的!”
王县令为了整修道路一事,已经花费了多年的精力和时间。
现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条明路,别说是黄县丞挡在前面。
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王县令也不能退缩,必须闯上一闯。
听了王县令的言辞,叶老却是更加忧心忡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