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喇嘛等人没考虑多长时间。修士话音刚落,狄奥多拉就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她一把将半开的门推开,门嘭地一声拍在墙上。王大喇嘛一阵牙酸,不由得心疼起这精装大门,怕它别直接坏掉了。
不过狄奥多拉明显没在意这些。她一边走进办公室,一边地大喊道:“王师父,你这边还有多少兵啊?”
她上身还穿着宴会时用的华贵衬衣,但外面却没有和平时一样,套上连衣长裙,或是袍子与披肩。相反,她披着打猎时才穿的短外套,穿着男式的裤子和长靴,头发也挽了起来,塞进头上那顶带花边的宽檐圆帽里。
在教会众人的印象中,狄奥多拉一向是个气场很足的大小姐,和她那个大大咧咧的弟弟几乎是两个极端。她很重视形象展示,无论什么场合,都打扮得很认真,神态也很从容,给人一种雍容优雅的感觉。但这次,看起来却显得颇为仓促,装扮也不伦不类的。
再加上这么一反常态地大叫,让在场的人也都紧张起来。连那几个昏昏欲睡的文书教士,也立刻站起身,抖擞起精神。
王大喇嘛却一时没反应过来:“兵?我们这边是教会啊,哪有兵啊。”
“下午郭康是不是从你这儿带走了一队人?”狄奥多拉问:“就是你们的执法人员,还有护卫。这就行了。”
“哦,这个意思。”王大喇嘛点点头,撇了眼狄奥多拉,又一下反应过来:“啊?郭公子去找伱了?有什么事么?还是……”
“他现在还没回来。”狄奥多拉也稍微冷静了些,回答:“我发现城里不太对劲,就上城墙看看,果然发现南边着火了。我去郭家宅子喊人,黄夫人却说他没回来——她还以为,郭康是去找我了。”
“而且除了他,他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也没回来。问值班守门的家丁,他们说,只知道郭康早上又例行去了教会,郭破奴则是吃完午饭,就突然发起脾气,跑去找父亲了。”
“我们两人都觉得,情况不太对,就分头去寻找。黄夫人带着家丁去兵部找女儿,我换了身衣服,就直接赶到这边来了。”
“刚才在楼下大门口,刚好碰到约翰神父,他说郭康确实是下午从这边离开,说要去查案的,他姐也跟着一起走了。我就来问问,看看你这边有什么消息么。”
“你意思是……”王大喇嘛也明白了她在担忧什么,但他皱了皱眉头,又指出:“郭公子带着不少人呢。教会这边,派了些精干力量,虽然人不多,但执法是绰绰有余的。还有不少来这边开会的罗斯教会神父,也跟着他们一起去了。他们很熟悉那边的情况,和当地民众相处的也融洽。就算有什么变故,也不至于会针对他们。”
“你说着火,那会不会是他们救火去了?”他推测道:“郭公子是个热心人,我们教会平日里也经常参与公共服务。要是那地方失火了,他们确实有可能在那边。”
“不过,火场附近总是乱哄哄的,救灾的重点也是如何组织居民撤离和扑救,而不是简单地塞更多人去。”说到救火,王大喇嘛也有条有理起来,看起来很有经验:
“你再带这么多人去找人,只怕会更加混乱。自己也身陷险境,朝廷回头会怪罪老汉我的。不如在这里稍候一下,我赶紧派人问一下情况,把郭家姐弟俩换下来,再发公文给守夜人,请他们速去维护秩序。这样可以吧?”
“我觉得可能不是火灾这么简单。”狄奥多拉摇摇头:“我从城墙上看,看着火的地方不止一处,还隐约有车马人流在往码头那边赶。普通的火灾,不至于这样。”
“这……难道还能造反不成?”王大喇嘛很是惊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就别怀疑我的眼神了。”狄奥多拉无奈道:“我本来还想再多调动些人的。不过你也知道,海伦娜太后之后,守夜人的兵权就分离出去了。他们可能还会给我那个蠢弟弟一点面子,至于我和母亲,只怕他们是躲都躲不及的。”
“但是,我们这边是真没什么人啊。”王大喇嘛愁眉苦脸地说:“要是真的发生暴乱,大教堂本身也需要加强守卫。我们这里存放了很多重要文献——不止是教会的文物和档案,也有大批户部和礼部的案卷。别的不说,光是教籍名册被人放火烧了,整个国家都得震动。”
“城里大部分教堂和修道院,根本没有专门的守卫,只是修士们自己轮流巡逻守夜,防一防小偷什么的。只有我们大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