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已经只有数百。但之后,没过多久,‘沙陀’就膨胀成了一个强力的军事集团。”
“这里面估计没几个沙陀人了吧。”朱文奎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这个‘沙陀集团’里,真正的沙陀人数量很少。后来所谓的沙陀人,绝大部分都是被唐朝安置之后,吸收的当地番、汉居民。”
“而且,和其他那些自然形成的羁縻部落不同,新的沙陀‘部落’是以唐朝藩镇的形式重建起来的,所以组织方式当然也更像边镇。这个群体内部的人,来源十分混杂,而且和五代各种军镇一样,长期用养子继承,以至于追认血统可能都没有太大意义。”
“后唐王朝建立后,第一任皇帝李存勖,是沙陀人。”
“第二任皇帝李嗣源,是李克用养子、李存勖的义弟,我们连他本姓、来源都不清楚,只知道当年小名叫‘邈佶烈’,大概是不知名的胡人。”
“最后一任皇帝李从珂,是李嗣源养子,本姓王,小名‘二十三’。估计是个汉人,但这个名字……应该也是个出身低微的人了。”
“所以伱看,沙陀和汉的关系,就很复杂。我不是历史学家,就我这点了解,我甚至不知道这二者是否还有明确的身份界限。”
“所以我觉得,到这一步,可能都不止‘汉化’这么简单了。而我们这里的汉人和罗马人,其实也是这种关系——甚至还要更进一步。”
“这又是什么说法?”朱文奎追问道。
“这里其实没有真正的‘罗马人’。这个群体的认同在不断下降,从各地慢慢消失。如果没有我们,罗马可能很快就是个历史名词了。”郭康回答。
“我敢说,如果到了某一天,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最后一位罗马人,那他肯定也是个汉人。”他笃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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