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家堡中,知小杰性子,见他跃将而去,定是要以武相会,顾萧忙施展轻功追上前去,急切开口。
“等等!”
刺目光华依旧,青衫、碧衣、布衣三道身影急切,但身处光亮之中,身披斗篷的宗师高手,却甚从容。
知天‘境’中,万物皆止,飞鸟停滞,走兽悬停,公子并身前吴奋无法再移动半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步步逼近,每当足尖抬起、落下,仿佛是有重锤,击向胸膛。
吴奋武境虽是不足,但军中多年,体魄强健,尚能抵挡,但公子本就身体虚弱,哪能抵挡如此知天之‘境’重压。
面色再度苍白几分,眼见已不堪重负,却闻身前身披斗篷的唐九开口。
“不过区区知天,也来耀武扬威。”
声出一刹,斗篷之中,万千剑气四散而出,好似无数钢针,穿破锦缎一般,来回穿插于那人所布‘境’中。
声落剑气散,那人似也在唐九剑气下,停下前行之势,趁着尚未消散光华,终显面容。
约莫三十五六年纪,一身破烂鹤氅,须发凌乱,难掩俊容,双眸子闪烁着睿智之光,停下步履之时,微微抬首,并未因面前施展剑气破开自己施展‘境’之高手而生丝毫惧意,只是将目光越过唐九,直直望向正努力平复呼吸的吴奋。
“看来你已忘却了往日誓言。”丝毫不将唐九看在眼里,鹤氅男子只是冷笑开口。
听得此言,吴奋叫苦不迭,明明自己只是送信而已,却被他所误解,如今自己才从他内力重压下脱身,想要平复胸中气息开口却不能,只能瞪大了双眼,无奈而视。
见对方只以目望来而未开口,鹤氅男子只道他是羞愧不敢回答自己的话,心中怒火更是升腾,掌心平摊,萦绕周身之物纷纷飞回掌心,此时方瞧清适才萦绕男子周身之物,竟是几枚铜板。
月光洒落掌心,正映射铜板之上,‘祥赵通宝’四字篆书闪烁月光,夺目异常,不仅吸引了唐九目光,更将远端公子目光一并吸引。
想起他适才所言种种,再望其掌心铜板,公子胸膛剧烈起伏,满是病态的目光中再度闪烁起光彩来。
不过未等公子开口,吴奋显然已平复了先前‘境’之压迫,吞下一口唾沫,终是冲着鹤氅男子开口,所言字句,却令公子、唐九,深知鹤氅男子皆惊。
“叛你大爷!”
不顾几人惊诧目光,好不容易能开口的吴奋已是迫不及待,将适才所受‘污蔑、委屈’尽化怒火,倾泻而出。
“你大爷的,小上官,儿时我便瞧你小子呆头呆脑,不过那时念及同门之谊,大伙都护着你,咱一同经历这么多事,你便是这么看你二哥的?”
唐九懵了,从吴奋与那鹤氅男子之言听来,显然对方不是冲着公子而来...到底是二人串谋刻意为之好降低自己戒备之心,还真的乌龙,唐九一时拿不准,只得暂止住已然汇聚指尖的剑意,将目光望向身后饶有兴致看着这一切的公子。
见他神情自若,冲着自己微微摇头,唐九心中终是有了底气,散去真气,静静观望,瞧瞧这二人到底要搞些什么鬼。